二人身后,与在谢桀面前趾高气扬的一面不同,此时的他们恭恭敬敬,恨不得把头低到尘埃里。
“父亲。”何婕妤唤了斗篷人一声,“淑妃那儿……”
那周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传旨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如今淑妃跟条疯狗似的,追着自己咬。
何婕妤想到这些日子殿里截住种种的阴毒手段,就是一阵头疼。
“废物。”何相摘下斗篷,扔给了身后谄媚的大太监,斥责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软弱,半点不如你嫡姐。”
他这些日子,显然过得并不好,肉眼可见地瘦了许多,看起来阴戾非常。脚也有些跛了,一瘸一拐的。
何婕妤眼中闪过几分怒气,又强压了下来,沉默着。
在父亲眼里,只有嫡出的才算子女,自己做得再好,也比不上德妃那个蠢货。
她想到德妃的结局,眼中闪过几分讽刺——
不,应该说,只有何耀祖,才算他的孩子。
德妃与自己,不过一个贵重,一个低贱的消耗品罢了。
何相没理会她的反应,径直走向书桌,拿起玉玺,在自己手中的诏书上盖了章。
阴影处,谢桀望着他们,缓缓眯起了眼。
何家这对父女,还真是如出一辙——
自进殿起,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留给自己这个“假皇帝”。
仿佛,他只是一个透明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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