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桀确实烧得很严重,浑身滚烫得像一团火球,连呼出的气息都万分炙热。
阿赫雅被他压得险些喘不过气来,紧皱着眉,勉强支撑住他的身体,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暴君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她实在搬不动谢桀,只能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艰难地将自己的外裳脱下来,垫在大殿冰凉的砖石地面上,小心翼翼地将谢桀放躺了下去。
谢桀闷哼了一声,似是吃痛,额上冷汗又多了些。
帝宫内实在太黑了,殿门窗户紧闭着,连半点月光都没有漏进来。
阿赫雅看不见谢桀的情况,只好先摸索着在殿中取了一盏小灯,用火折子点亮,充作光源。
借着这点灯,她终于看清了谢桀的情况——
他的腰腹偏开半寸处,有极为严重的刀伤,几乎穿透身体。
发烧的人血液流动本就快些,这一刀又开在紧要的命门附近,血几乎是汩汩流出,顷刻间将她的外裳染红了一片。
难以想象,他就是顶着这样的伤口,被灌下了毒药,被吊了半日。
何相是真的半点不在乎他的死活。
阿赫雅抿紧了唇,手指不由得微微颤抖,眼尾霎时红了。
“谢桀……”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无措而惊惶。
他不是有暗卫吗?他的人手呢?怎么会落入这么狼狈的境地?
谢桀皱着眉头,死死地咬着牙关,神情痛苦。
“母亲……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他仿佛陷入了梦魇,呢喃着质问,“为什么……”
阿赫雅的动作顿了顿,心头莫名一跳。
谢桀的母亲?那位大胥皇宫中,几乎成为禁忌,无人敢提起的太后?
她攥紧了指尖,深深地望了谢桀一眼,压下心底的触动。
谢桀的隐秘,她没兴趣,也不会去窥探。
为了这个人,自己犯险潜入帝宫,已是不够理智的表现了。
她眼中极快地闪过复杂的意味,深吸了一口气,眼见着谢桀的唇色随着失血,已经泛白了,连忙快速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
得先把伤口处理了。
可谢桀被吊了太久,最开始流出的血已经干涸,将衣服和伤口粘在了一起。
一旦扯开,必定会加重伤势。
阿赫雅凝视那道触目惊心的刀伤,不由得重重闭了闭眼,一阵发寒。
她只能用小刀慢慢地拨开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