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这么说?!”
谢缘君险些捏碎了手中的瓷盏,满目阴冷,气得头昏。
她的宫女绿云抱着那没送出去的锦盒,愤愤地添油加醋:“简直胆大妄为,不知死活!这么晦气的白花,娘子,她这不是在讽刺您……”
是个寡妇么?
谢缘君平日里伪装得好,连贴身伺候的婢女都不知道她对谢桀的心思,只以为阿赫雅是在用簪白花暗示谢缘君已经亡夫的事实。
谢缘君自己心里却一清二楚。
她捏紧了手指,眸光闪烁着隐怒:“好一个阿赫雅。”
山茶生于晦暗,不能见光?一个冷宫之人,有何资格这样嘲讽自己?
谢缘君咬紧了下唇,猛然看向绿云,语气冰冷中带着狠厉:“可打听到了,何婕妤召见她做什么?”
“进德宫的人嘴太紧了。”绿云皱眉,摇了摇头,脸上又带出优越的嗤笑来,“不过满宫的人都看见了,阿赫雅在进德宫门前站了半个时辰,显然是不受人待见呢。”
“何婕妤为着先前德妃的事儿,本就与阿赫雅有仇,说不得就是如今春风得意,故意将阿赫雅叫来,为难羞辱一顿罢了。”
谢缘君听说阿赫雅受辱,脸色才好了些许,眼中却依旧森然:“幽闭冷宫,是陛下的旨意,今日过后,便将她的住处落锁吧。”
她顿了顿,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冷宫人少,当差的也不甚上心,多关照些,别饿着这位从前的宠姬了。”
这分明说的是反话,要绿云传令冷宫的人,将阿赫雅锁起来,几日不给饭吃。
绿云了然,微微蹲身行礼:“是。”
阿赫雅自然不知道谢缘君被自己气成了什么样,她反击了绿云,便匆匆赶去了浙水宫。
浙水宫前,门可罗雀,与熙熙攘攘的进德宫全然是两个世界。
林无月已经清醒过来,但依旧虚弱,不能下地。周沅沅捧着话本,陪在她身边。
殿中冷香氤氲,风吹拂过珠帘,掀起一片夏雨滴答坠地声。
阿赫雅便是此时走入殿中,声音里含着笑意:“你们二人倒是躲了清净。”
周沅沅抬起头来,惊喜地睁圆了眼睛:“阿赫雅姐姐!”
她快步迎上来,握住阿赫雅的双手,双眸中似有星光,亮晶晶的:“你怎么来啦?我刚刚让沉玉去厨房要了银耳羹,你来得正好,我的那一盏给你!”
林无月也撑着身子,从床榻上抬起头来,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