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雅并没有以旧事搏谢桀怜爱的心思,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带过,给自己来进德宫找了个缘由,便再次沉默了下去。
谢桀的手指动了动,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抚摸她的头发,却久久没有落下。
分明咫尺的距离,又好似隔了很远。
半晌,谢桀收回了手,眼神幽深:“回吧。”
从进德宫到琼枝殿的距离,不算短,也并不长。
出于某种默契,或是生疏,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任由风吹拂,将衣袖撩动,偶尔相互触碰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如同那两颗若即若离的心。
阿赫雅跟在谢桀身后,垂眸只见到一块又一块的青石砖,四四方方,一模一样。
偌大的皇宫,连块石头也要框在架子里,不得自由。
“阿赫雅姐姐!”
欢快俏皮的声音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
周沅沅快步朝阿赫雅跑了过来,双眼亮晶晶的,手里捧着一个檀木盒。
她走得近些,才看见阿赫雅身边的谢桀,一下子噤了声,唯唯诺诺地行了礼:“陛下。”
她如今有些害怕陛下了。阿赫雅姐姐进冷宫时,她曾经去找陛下求过情,可连帝宫都没能进去。
周沅沅不明白,难道真就是伴君如伴虎么?即便往日如何浓情蜜意,好得仿佛寻常人家的夫妻,也有可能一朝厌弃,往日的情分就都化了飞烟。
她偷偷抬眼,去觐谢桀的表情,一只手拉了拉阿赫雅的衣袖,求救一般。
阿赫雅便笑了,点了点周沅沅的脑袋,为她解围:“是我不好,忘记与你有约,沅沅是来寻我回去做花茶么?”
什么花茶,不过是随便找件事儿,顺理成章地离开罢了。
周沅沅呆了呆,也很快反应过来,重重地点头,又看向谢桀,声音里带着几分怯:“陛下?”
她们可以走了吗?
阿赫雅失笑,也跟着她望向谢桀,眼中一片沉静。
仿佛眼前只是一个陌路人。
谢桀目光暗了下去,心中莫名生出几分火气来,沉闷的,让他无处发泄,又憋不下去。
阿赫雅对着周沅沅倒是一如既往,热情活络得很,偏偏与他在一处,就成了木头人,生疏不已。
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有些黑,冷笑一声,摔袖便走。
阿赫雅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忽而抿紧了唇。
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