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公主也是有分别的。”昭宁吸了吸鼻子,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有的公主,生来是父母的掌中明珠,自然可以随心而动。可也有如她这般,没有父母可依,又并不得长兄喜欢的人,空有一个长公主名号,除了听起来威风些,别无他用。
昭宁想起谢缘君对自己的种种叮嘱,让自己听话懂事,不可以在这宫中肆意妄为,心里其实也觉得她说得对。
那些宫人,面上不说,可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冷冷的。
没有人与自己说话,没有人与自己玩闹。自己稍微走错一步路,就有许多人为自己受罚。
昭宁眼睛又红了起来,低垂着头,像个耷拉着尾巴的小兔子,不自觉地重复着,像是说服自己:“我不能惹皇兄生气的。”
周沅沅本就心软,看昭宁哭便觉得无措,此时听得火都上来了,一巴掌拍在案上:“谁胡说八道,在你面前嚼舌根的?”
“陛下又不是煞神。”她顿了顿,想起谢桀那张冷脸,莫名有些心虚,咳了一声,“你是他亲妹妹,他还能吃了你?”
阿赫雅也回过神,望向昭宁的眼中便带上了几分郑重:“有些道理,我在梅林中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与你讲过了。”
昭宁是昭昭日月的昭,和乐安宁的宁。她从来不是被厌弃的孩子。
阿赫雅捻起桌上的橘子,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瓣果肉,眼神泛着凉,缓缓开口:“这些自怨自艾的话,是谢缘君跟你说的吧?”
从第一次见面,谢缘君便在不断打压昭宁,试图用控制昭宁的方式,造一个为她所用的傀儡。
昭宁被拘在清凉殿里,什么人都见不得,什么地方都去不了,除了谢缘君,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在短短的时日内,将昭宁打压成这样了。
阿赫雅的眼中忍不住流出几分怒气。
大人的争斗,只在大人之间,与孩子有什么关系?
谢缘君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昭宁当筏子,分明是不将昭宁当作一个完整的有感情的人,而是一个工具。
再这样下去,昭宁迟早被她养成一个懦弱的软性子,谁都能揉捏一把。
阿赫雅抿紧了唇,目光闪过锐利的暗色,抬眸与林无月交换了一个眼神。
昭宁不能再呆在谢缘君身边了。
阿赫雅揉了揉昭宁的脑袋:“也到了赏鱼的时节了,听闻浙水宫中,分了两尾极好看的锦鲤,养在莲花缸里,昭宁想不想看?”
接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