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低垂下头,不必谢桀开口,也知道该说什么:“陛下,伺候昭宁长公主的宫人共四十九人,尽数收押暗牢。迄今为止,有两个宫人招认,但对不上事。”
恐怕只是骨头软,受不得酷刑,想认罪求一个痛快罢了。
谢桀熬了一夜,声音有些哑,冷漠道:“问不出来,就都杀了。”
他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敢对昭宁下手的恶奴。
至于幕后黑手,从花粉的源头查,一样能查个水落石出。
谢桀额角一阵钝痛,眼神黑沉如渊:“朕给金吾卫放权。凡有石妍花之处,凡可能知道线索之人,都一一搜查审问清楚。”
周忠眼皮一跳,脸色愈发严肃。
这么个查法,只怕皇宫中大半宫室宫人都要牵连进来。
闹得这么大,陛下是势必要找出谋害昭宁长公主之人,不计后果了。
周忠毫不犹豫地半跪下,沉声应:“奴必殚精奋力,查清此事。”
谢桀顿了顿,缓缓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只余下冰冷。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盯紧清凉殿。”
他不想怀疑谢缘君。
但若真是谢缘君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昭宁下手……那即便有谢十三的情分在前,他也不会放过。
谢桀的目光定定落在不远处的帷帐上,晦涩难言。
阿赫雅醒来时,谢桀并不在琼枝殿中。
他昨日出宫,回来后又守了昭宁一夜,积累下的奏折还未批完,今日虽不早朝,该处理的公务却逃不掉。
如今昭宁状况稳定,他也不得不回御书房上值了。
伺墨挑开垂下的幔帐,为阿赫雅奉上梳洗的热水,担忧的眼神瞥过昭宁,叹了口气:“长公主这回是受了大苦了。”
阿赫雅微微垂眼,眸光发凉,为昭宁掖好被子,轻声问道:“可有什么消息?”
“还没有。”伺墨摇头,又宽慰道,“不过,如今金吾卫在阖宫各处搜查石妍花粉,抓了不少宫人审问,想必很快就能有线索了。”
阿赫雅微微蹙眉,抬眼去看伺墨:“什么?”
昭宁的事情如今没有明确线索指向,金吾卫这样大张旗鼓,满宫地搜查抓人,只怕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给昭宁树敌。
她站起身,问了句:“先前伺候昭宁的宫人们呢?”
谢桀不是下令让金吾卫关押审问宫人么?难道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逼出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