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天地俱寂。
阿赫雅定定地望着谢桀,眸光沉静如月。
她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情绪,是悸动,还是悲哀。
她没有说自己的信或不信,只是忽然仰起头,轻轻触吻谢桀的唇。
桌上的海棠花斜斜地倚着瓶口,粉白的花瓣娇嫩得仿佛一碰就会碎开。
衣带散开,纱质的外袍朦胧地掩着旖旎春光,愈发惹人窥探。
谢桀的低下头,回应着阿赫雅的吻,粗糙的指腹顺着手腕,渐渐向宽大的袖内伸入,带起一阵过电似的酥麻。
阿赫雅半眯着眼,眸中满是水色,面颊泛着潮红。
她按住谢桀的手,轻轻地唤:“陛下。”
谢桀动作微顿,居高临下的姿态使他看起来压迫感愈发强烈,发暗的眼神仿佛有形,从凝滑如玉的肌肤上一寸一寸地滑过。
阿赫雅被他看得腰肢发软,指尖紧了几分,略微别开脸,提醒道:“昭宁还在。”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想到谢桀的重欲,阿赫雅忍不住有些心虚。
接下来这几个月,可有些难熬了。
谢桀看了一眼床榻,额上青筋跳了跳,忍不住从喉中挤出低沉的质问:“故意的?”
撩拨的人是她,不肯负责的也是她。
阿赫雅勾唇弯眼,露出一个无辜的笑。
怎么会呢?她可什么也没做。
谢桀指腹按在她的腰窝上,暗示性地摩挲了片刻,声音沙哑:“朕抱你去沐浴。”
正殿床榻被昭宁占了,浴桶里总还有些发挥的空间。
“我已经沐浴过了。”阿赫雅用一根手指抵着谢桀的胸膛,微微推开了些,昂头看着谢桀,月华洒落她的眼底,像狡黠的光,“陛下自己去吧。”
“沐浴过后,不妨回您的帝宫睡。”她拉长了声音,指尖划过谢桀的腹肌,意味深长地点了点,“我怕您半夜按捺不住……将昭宁吵醒了。”
谢桀哪儿能看不出她的故意,舌抵着牙根,气笑了:“好。”
他手臂揽过阿赫雅腰间,略一用力,就将她打横抱起。
阿赫雅骤然腾空,低低惊呼了一声,连忙抱住谢桀的脖颈,示弱地开口:“陛下!”
“别闹了……我葵水来了。”她眨了眨眼,无奈道。
这自然是借口。
但这个借口,足以让她近一旬都能理直气壮地拒绝谢桀的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