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位也不一定能好过,何况自己这个宫人。
青砚咬着唇,早知如此,倒不如带着昭宁长公主花藓一事的真相,投奔琼枝殿去。
淑妃自然看得出青砚的动摇,眸光中带上了三分狠厉:“本宫自有决断。”
“青砚,叛徒这种东西,一贯在两头都不能讨好。”她放柔了声音,语气如毒蛇吐信,含着警告意味,“你说,若是陛下知道,昭宁长公主的宫人之所以动了歪心思,是因为你在扮可怜,逼着她盗窃,才叫柳才人抓住了把柄,进而害了长公主……你会是个什么下场呢?”
青砚的脸色刷一下便失了血色,惨白一片,忙颤抖着跪下:“奴婢对主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瞧你吓得。”淑妃眯起眼睛,亲密地扶起青砚,声音愈发温柔,“本宫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她微微垂眼,若有所思:“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本宫。”
自己受陛下怀疑监视,不好动手。
可这宫中,有的是恨毒了阿赫雅,不愿见她诞下龙子的人。
淑妃勾唇,指尖隔空点在青砚瞳孔微缩的眼上:“缘君娘子在清凉殿中待得太久,怕是已经不知外头是如何一番天地了。”
她的声音放轻了许多,似是喃喃:“这可是陛下旧日兄弟之遗孀……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一件喜事,她怎能不知道呢?”
青砚跪倒在地上,膝盖扎入瓷片,血肉模糊。
她整个人抖如筛糠,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恐惧:“奴婢……”
“青砚。”淑妃打断了她的话,“去吧。”
青砚顿时睁大了眼。
清凉殿中。
自从谢桀亲口谕旨,将谢缘君囚禁于殿内,礼佛赎罪,又打死了一整批宫人之后,此处便成为了皇宫中心照不宣的禁地之一。
除了看守的金吾卫,此处只剩下两个老眼昏花的嬷嬷负责洒扫。
幽暗殿宇中,青灯古佛,连膳食都只剩下了白粥与青菜,不带半点荤油。
青砚见到谢缘君时,险些认不出人。
谢缘君麻木地跪在蒲团上,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头发散乱,从前清冷如仙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若说是一个满眼郁郁的憔悴疯妇,倒还有三分可信。
听见脚步声,她头也没有抬,惫懒地低着头,将自己埋在黑暗里。
“缘君娘子。”青砚吞了吞口水,将食盒打开,一边取出那些让她看来都寒酸得可怜的饭菜,一边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