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墨眼神冷了冷,面上却依旧是温柔的笑容,轻声为昭宁解释了阿赫雅不会有危险,又安抚了几句,便起身走入了卧房。
“问出来了?”阿赫雅听到脚步声,略抬了抬眼皮。
伺墨点头,将昭宁的担忧简单地叙述了一遍,不由得流出几分愤愤:“也不知是哪个混账在长公主耳边说这些诛心的话,这不是有心诅咒主子么?”
“诅咒?”阿赫雅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次,与柳奴对视,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晦色,“若只是如此,倒是好了。”
什么巫蛊诅咒,神鬼之说,她是不信的。
只怕是有心人刻意引着昭宁,想利用这个孩子,对自己不利。
阿赫雅指节按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若有所思:“去查一查,是谁在昭宁耳边胡说八道。”
生了异心的宫人,昭宁身边是留不得了。
伺墨也肃了脸色,应了声是,又问:“那主子是否先避一避,等此事查清之后,再与长公主往望月湖赏荷?”
“不必。”阿赫雅声音平淡,“引蛇出洞,才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之人。”
无论那在昭宁耳边嚼舌根的宫人是什么身份,既然敢明目张胆在琼枝殿内出手,想必已是弃子,查不出东西来。
自己若再龟缩殿中,那便是打草惊蛇。
阿赫雅站起身来,缓步向外走去,睫羽轻颤,目光幽幽不明。
手已经伸到琼枝殿内了,她若不一次撕咬下那人一块肉来,那就算躲过了这一回,也还有下一回。
到了那时,可就不一定能如这次一般,叫自己提前发觉,做足准备了。
望月湖畔,有着树荫遮蔽,即便酷暑之中,也自得一片清凉。
“阿赫雅姐姐,你走慢一点。”昭宁牵着阿赫雅的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脚底下的路,满脸凝重,不住地叮嘱。
“昭宁,不必如此。”这副将她视作琉璃人似的模样,叫原本脑中绷着弦警惕不已的阿赫雅哭笑不得。
柳奴走在阿赫雅身侧,蓄势待发的姿态与巡视的目光都彰显着她的专注。
她的目光从两侧的灌木丛上掠过,如鹰般锐利。
窸窸簌簌……
一阵凉风拂过,茂密的枝叶摇晃起来,翻涌如浪。
不知何时,一条黑黄花纹的大蛇已经在枯叶的掩映下,接近了这一行人。
“蛇——”一个宫女眼角余光瞥见那条蛇,立即尖叫了起来,刺耳得叫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