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儿为太子。”谢桀顿了顿,语气放轻了许多。
阿赫雅微微侧脸,错开谢桀目光:“他身上有北戎的血脉。”
“他更是朕的嫡长子。”谢桀的声音含着威势,双手捧住阿赫雅的脸,半强硬地令她与自己对视,“阿赫雅,做朕的皇后吧。”
阿赫雅生产时,他在殿外枯站了一夜。
在那些煎熬的时刻里,他思绪纷乱,只有一个念头最为清晰。
只要阿赫雅能好好留在他身边,他什么都可以放下。
“从前的事情,朕都可以不再计较。”谢桀的双眼如一座深渊,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只要你安心留在大胥。”
不要再与北戎有半分牵扯。
谢桀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但眸中的占有欲与偏执,分明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思。
阿赫雅扯了扯唇角:“我不敢忝居后位。”
谢桀怎么就不明白,什么位分,什么尊荣,这些都不是她要的。
“朕已经退了一步。”谢桀沉声,忍不住质问,“北戎太子在你心中就如此重要?比之朕,比之你我的孩子,都要更多几分?”
“血脉亲情,在陛下眼中便是可以轻易割舍的东西么?”阿赫雅反问,“即便我父母皆死于逆臣之手,即便我身负血海深仇,只要你开口,我就必须识时务地走入笼中,就必须与胞弟断绝往来?”
“陛下又为何不问问自己,我在你心中地位几何?”她声音里并没有太多情绪,仿佛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眸中却分明有悲哀,“你明知我有苦衷,依旧不肯援手,只是因为你愠恼我曾经的欺瞒。”
谢桀眉头紧皱,目光触及她眼底的水光时,心底某处仿佛被针刺穿,锐利生疼。
“只因为如此,你便可以袖手旁观我过往的一切苦难。”阿赫雅望着谢桀的眼睛,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太多怨恨,只是觉得讽刺,“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的不是呢?”
谢桀一窒,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来。
“我累了。”阿赫雅轻轻挣开他的手,垂头凝视着孩子的眉眼,声音微凉:“陛下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便请回吧。”
谢桀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良久,才狠狠地闭上眼,吐出一口气。
他像是被一桶冷水浇到了底,心潮纷乱,麻木地转身。
“陛下。”阿赫雅忽而开口,叫住了谢桀。
谢桀脚步猛地停下,快速看向阿赫雅。
阿赫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