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笑地睨去一眼,打量了那只珍珠钗一会儿。
看得出是宫中御造处的手艺,南海进宫的东珠为主,周围以小珠串联塑形,竟垒出了一只白凤凰,长长的尾羽垂落,随意一晃,便会摇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可堪入目。
谢桀微微颔首,比臧塔寒碜的野花好得多。
他满意地将珍珠钗收入手中,耐心地在帐外等待着时机。
直到谈话声渐渐消失了,周围安静下来,虫鸣与夜风相和,酿出一片宁静。
谢桀忽然站起身,避过巡视的守卫,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阿赫雅的帐中。
阿赫雅原本正翻着账册,清点丞相一族遗留的财物,面前的小案上便落了一只珍珠钗。
她微微蹙眉,抬起眼,正正对上谢桀的目光。
幽深的,像是压抑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开口,只是将珍珠钗拿起来,慢慢簪入阿赫雅的发鬓中。
阿赫雅忽而想起今日臧塔送的那支木簪和花,明白过来几分,扯了扯唇角:“你看见了?”
堂堂大胥的皇帝,竟真做起了窥探他人的事儿。
“这只珍珠钗与你正匹配。”谢桀避开了她的问题,含着几分隐忍,“不如朕命人将你宫中的妆奁送来北戎。”
“不用。”阿赫雅拔下那只珍珠钗,放回谢桀手上,望着他的眼睛,声音清晰而冷硬,“我不喜欢。”
没说清楚,究竟是不喜欢东西,还是不喜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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