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细细的灯芯,看火光摇曳,映在水色朦胧的眸中。
她叹了一口气,将脸埋在大氅柔软的皮毛中,轻蹭了蹭。
她已经回到北戎了。
阿赫雅如此无声地劝说,放过自己吧,也放过他。
灯火长久燃着,这一夜,无人入眠。
谢桀果然没有再出现,只是人不在,存在感却没有半分降低。
他像是与臧塔杠上了,处处比较。
臧塔每日摘来野菜,阿赫雅的帐篷中也会莫名多一份水灵灵的鲜果。
臧塔送玛瑙与绿松石,阿赫雅的床头就会出现一匣子珍珠翠玉。
终于,阿赫雅在给小狼挑了一匹小马,回帐看见自己脚踏上趴着摇尾巴的狗崽时,再也压不住心里的躁郁。
她直接走到王帐外,把阿瑟斯叫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我要成婚。”
“啊?”阿瑟斯瞪大了眼睛,差点跳起来,“你、你跟谁?臧塔?”
也就那小子有几分本事,从驸马候选团里脱颖而出,跟阿赫雅走得近一些了。
“你不用管。”阿赫雅更烦了,她根本没想好找谁顶上这个空缺,只冷冷道,“替我安排,时间……定在半个月后。”
“半个月?这么急?”阿瑟斯的眼睛都快掉出眼眶了,直觉这个时间对不上,但他也没经历过这一遭,只能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侍从。
侍从也愣了好半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要想仪式周全,怎么也得提前一个月开始准备才不算仓促……”
长公主想成婚了?跟谁?
这个问题也是谢桀想问的。
他站在众人视线死角之中,背靠帐篷,面无表情地盯着阿赫雅的身影。
这些日子,他显然消瘦了许多,脸上的棱角愈发分明,抿唇时便露出一种惊人的凛冽与煞气来。
“等不了一个月。”阿赫雅察觉到那一道目光,眼神微动,刻意放柔了声音,充满了坠入爱河的甜腻与期盼,“若不是为了不让他受委屈,我连一日都等不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谢桀不死心,她就想法子让他死心。堂堂大胥的皇帝,难道还要插足进旁人恩爱夫妻么?
谢桀闭了闭眼,昏涨了几日的头又开始如受针刺,密密麻麻地疼。
就这么喜欢吗?
阿瑟斯先是被阿赫雅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寒战,然后便是泛酸。
他的名分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