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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桀自嘲地扯唇,昂首狠狠灌了一口酒,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哀。
她甚至连刺他几刀出气都不愿。
钟赫走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谢桀喝闷酒的模样。
他默默走到谢桀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没有行礼问安,仿佛又回到从前乱世征战,把头颅挂在腰上的日子,只有兄弟的爽快:“少喝点,分我一口。”
谢桀瞥了他一眼,没跟他计较,从旁边拿了一个酒盏扔给他。
钟赫手忙脚乱地接住,似是随口问:“吃瘪了?你欺负了人家姑娘,被甩几个脸色,也是该的。”
“周忠跟你学舌了?”谢桀似笑非笑。
钟赫摸了摸鼻子,没想到一个照面就把周忠卖了出去,心里暗自告罪,尴尬地咳嗽了声:“为君分忧,臣子职分嘛。”
谢桀哼笑了一声,没理会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盯着撞出的水花,眸光幽深。
“陛下不信?臣每年上元骑马上街,收到的姑娘们掷来的鲜花香囊,一辆车都装不下。”钟赫抬手,跟谢桀讨了一杯酒,“这讨好姑娘啊,无非是三要义。”
“卖脸,卖乖,卖可怜。”他一个一个地数,咧着牙万分得意,“美人爱英雄,更爱能给出独一份温柔,又隐忍痛苦的英雄。”
“只要她开始心疼你,你就赢了一半。”
他说得头头是道,恨不得写一本书流传后世,一洗武将无才的谣言。
谢桀却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一针见血,毒辣非常:“你娶妻了?”
砰!
钟赫一额头磕上支撑的柱子,带得整座帐篷都摇了摇。
他直吸凉气,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哀怨又气愤:“娶不娶妻,跟臣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谁规定不娶妻就不能懂女子了?
“那就是没有。”谢桀收回目光,扯了扯唇,简单点评。
光棍谈追妻,好笑。
不过还是有些许可取之处。
他若有所思,捻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摩挲,微微收紧了几分。
“朕记得,北戎每年春秋,都有一场围猎。”他低低道。
“今年的围猎要设在昆勒部?”王帐内,阿赫雅皱着眉头,问道,“昆勒部在两国边界,本就敏感,这安排不妥。”
每年的大围猎,是北戎难得的盛会,十七部族的人都会集结同乐,贵族卫队,鹰犬走马,足数万人。
两国本就才订立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