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还是我教出来的。”阿赫雅轻声道,“怎么就要你来护着才行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住鼻尖的酸意,揉了揉阿瑟斯的脑袋:“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我已经与他说好了,只是与他一同凑合着过日子,只要我想,还是随时可以回来看你。”她哄着弟弟,“等我哪一日厌了他,还能拿着和离书,回北戎来,到时候,只怕你还要嫌我呢。”
阿瑟斯闷闷地不吭声,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又都哽在喉头,怎么也不能出口。
他清楚姐姐的性子,只要是她下定了决心做的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就如当初她毅然决然入了大胥,又能抛下一切逃归北戎,如今她也会毫不动摇地选择相信谢桀,与他回去。
退一万步说,哪怕他死缠烂打,硬是拖住阿赫雅的脚步,难道就能开心么?
这是他的姐姐,不是他因喜好不舍,就可以撒泼打滚留下的物件。
他已经过了那个抱着喜欢的东西不肯放手的年纪,自然也不会为了私心去逼迫阿赫雅,让她在胞弟与爱人之间为难。
“我知道了。”阿瑟斯的声音有些哽咽,定定地盯着阿赫雅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就跑。
谢桀下意识跟了一步,却被阿赫雅拦了下来。
“让他安静一下吧。”阿赫雅叹了口气,“阿瑟斯最是重情,他小时候……”
她顿了顿,忽而摇了摇头,望着阿瑟斯背影消失的方向,呢喃道:“这次怕是真要气得狠了。”
谢桀从身后揽住阿赫雅的腰肢,弯下腰,紧贴着她咬耳朵:“那我想办法,哄哄小舅子。”
“你?少火上浇油,我就谢天谢地了。”阿赫雅转过头,斜斜睨他一眼,没放心上。
谢桀勾唇,朝周忠瞥了一眼。
周忠打了个激灵,立即懂事地点点头,转身就走。
片刻后,一匹马离开营地,顺着阿瑟斯离开的方向而去。
阿瑟斯并没有跑远,只是寻了个没人的地方,闷闷地往水里扔石头打水漂。
直至马蹄声近了,他才慢一步抬头,见到一张笑得欢快的脸。
“阿瑟斯!”玉钩勒住马,朝他招了招手,微微压下身子,居高临下地朝他歪了歪脑袋。
她背着日光,发梢泛着金,鬓间北戎贵女赠送的玛瑙珠带与大胥的玉簪金钗间错着,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突兀。
阿瑟斯愣了愣,下意识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