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卯时开拔。”
“诺。”
众人应声退出大堂。
一时间。
堂中变得空寂。
刘牧徘徊着,手指划过一件件家具。
记忆深处,他可是在这座府邸生活了十几年。
此去三辅之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是否会随着未来的一捧大火焚之一炬。
“世子。”
刘忠举着灯盏进来。
“忠伯。”
“你也老了啊。”
刘牧转身轻笑一声,复杂道:“一晃眼都十余年了,我都十七了。”
“是啊。”
刘忠感叹道。
曾经,世子初为质子。
来洛阳时多么惶恐,多么无助。
这座府邸,每一个角落,都是他躲避恐惧的地方,一晃眼已经是威加海内的骠骑将军了。
“忠伯。”
刘牧淡笑道:“等我走后,给府中仆从女婢一些钱财遣散吧,若是不愿离开之人,你带着他们回陈国。”
“嗯?”
“世子何言?”
刘忠心头狂跳,决然道:“此战定然大捷,老奴在府中等着备酒。”
“非是如此。”
刘牧摇了摇头,从兰錡上摘下丈八马槊,单臂向前猛刺,说道:“此战之后,陛下准我回陈国,一个骠骑将军,且拥有赫赫战功,加上宗王之子临驻洛阳,是任何天子不能容忍之事,唯有下放地方才可以。”
“老奴明白了。”
刘忠眼眶一热,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回家了!
“对了。”
刘牧收起马槊道:“到了陈国,让我父王早日备下庆功酒,等我回来与陈国同贺,并拟下恩赐仁政。”
“是。”
“世子必定大捷。”
刘忠抹了把老泪,躬身退出大堂。
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为了告诉天下人,这场战争必定大胜。
大汉没有选择,刘宏没有选择,刘牧更需要这场战争,来稳固自已于天下人心中的信念。
司隶校尉府外。
荀攸,戏志才持着灯笼慢行。
司隶校尉四个字,是他们宵禁夜行的倚仗。
“公达。”
“我有很多事不解。”
戏志才脚步突然一停,神情复杂的说道。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