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许邵,许靖的离开。
茶陵酒肆内的士人,带着羞愤之情散去。
曹操不甘的看了眼二楼,与许攸结伴走出门户,却看到许邵一个人驻足在不远处等候。
“许子将?”
曹操瞳孔陡然一缩。
许邵抬望二楼木窗,自嘲道:“族兄已经离开,某二人最后一次现于人前,没想到竟然是这般下场,想必孟德兄很失望吧。”
“并没有。”
“骠骑不可撼动。”
曹操垂袖而立,目光灼灼道:“我见过孱弱的骠骑,见过胸有激雷面如平湖的骠骑,唯独没见过阵前挥斥方遒的他,但某明白王侯不可辱,你们做事太过了。”
“曹孟德。”
“你当为大汉人杰。”
许邵目光复杂,踩踏着马凳登上车舆,沉声道:“你若治世,可谓能臣,若逢乱世,可称奸雄,盛世乱世皆在骠骑一念之间,你会怎么选?”
“某不知。”
“等悟通之日,再入仕必定回答你。”
曹操望着远去的车舆,呢喃自语着回道。
“治世之能臣。”
“乱世之奸雄。”
许攸在一旁低声道:“很显然,许邵在离间你与骠骑,若是这番评语让骠骑知晓,他怎么可能容得下你祸乱大汉。”
“骠骑在意吗?”
“骠骑不在意啊。”
曹操自问自答,朝着自已所居的馆驿走去。
今日的刘牧,就像是垂拱而治的古之圣贤,不将外事放于心上。
那种从容不迫的姿态,犹如俯照天下的骄阳烈日,任由尔等出手,最终不过是灼烧后的一缕青烟,飘散天地间不存。
许邵,许靖?只是自不量力的狂徒而已。
不止是他们颜面扫地,连与会的诸多士人,从今往后都会成为他人笑谈。
“可耻。”
“可笑至极。”
不远处,荆襄名士黄承彦眼眸发红。
一旁的庞德公有苦难言,本是来搭台看戏,没想到被人一阵奚落,从今往后名誉扫地,若是传到荆襄地界,整个庞氏都要蒙羞。
“公子牧,牙尖嘴利之徒。”
孔圣二十世孙的孔融羞怒的离去。
一个又一个的士人,怨愤的看了眼茶陵酒肆。
亦有人因为刘牧之言而深思,更是因‘一无可恃,而可恃唯我’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