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并州之外是什么盛景。”
“士族勋贵是夜夜笙歌,还是酒池肉林。”
“可并州十室九空,从熹平六年之后从未见过王师之旗,甲胄九年未换,某自小在寇掠中长大,戟术,弓马娴熟之后参军入伍,从一小卒成为戍边军曲长!”
“他们称某有虓虎之勇,可作陷阵之将。”
吕布转身靠着城堞,讥嘲道:“先生可知为何鲜卑能迫近平城关?因为边塞的城防太长,戍边军没有兵源补给,守不住边塞长城,只能拒关御敌。”
“将军。”
“这是在诉苦吗?”
荀攸垂袖而立,心中暗叹了口气。
戍边军之苦,岂是一句两句能够说得清。
“不能吗?”
“若王师戍边,某能死战不退。”
“可并州告危,大汉王师在何处,边军禄秩在何处。”
吕布眸子陡然发红,犹如暴怒的虓虎,肆意散发着凶戾之气。
光和元年,乌拉山山岸崩裂,乌桓,鲜卑入侵五原。
九原县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无数百姓惨死,亲父吕良携戍边军死战不退,仅身上的箭簇都拔出数斤之重,那时候大汉王师在何处?
他们守土戍边是为了大汉,为了身后的并州百姓,可大汉王师在何处?
戍边军有怨,戍边军有恨,求大汉王师北上而不得,难道他连诉苦,质问的资格都没有吗?
“可以。”
“骠骑至,大汉王师来了。”
荀攸整了整身上的衣袍,踏步朝关下急行。
“嗯?”
吕布微微一愣。
耳畔传来阵阵铁蹄声,犹如山呼海啸一般。
蓦然回首,骠骑大纛,王师旌旗,守备营旌旗映入眼帘,扬起的尘土将整个平城关笼罩,好似万马齐至一般。
平城关,如巨岳横亘大地。
各大营垒的戍边军闻声而出,神情各异的看着尘土飞扬之处。
“骠骑。”
“见过骠骑将军。”
荀攸,刺史张懿第一时间上前。
“公达。”
“关外情况如何?”
刘牧跃下白曦,将手中马槊丢给典韦,摘下兜鍪朝着关隘上方急行,下令道:“周慎,华雄,阎行,立刻领军扎营,稍后来帅帐议事。”
“诺。”
周慎,华雄,阎行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