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州尉,终究太过稚嫩了。
荀攸望着谢晟远去的背影,眼中多了几分失望。
又垂首看向桌案上的舆图,用毛笔在云中善无上画了一个圈。
这是周慎营的驻扎地,更是刘牧来并州之后,第一次将平城援军调离的军营,是切断南匈奴左部与鲜卑联合的关键点。
由此可见,自家骠骑早有对南匈奴动向有了猜测。
“护商军。”
“南匈奴王庭。”
“马腾,张济,莫要让骠骑失望啊。”
荀攸垂袖负手,行至大堂门户往西北而望。
上郡,西去三百里。
贺兰山,匈奴王庭旧址。
烈日高悬,山势巍峨耸立,百兽伏林怒吼,有雄鹰横击长空。
单于王帐矗立中心,一座座帐篷向外扎下,延绵成南匈奴的王庭核心。
此刻,这座王庭中肃杀寂静,护商军马踏连营,散发出令人绝望的气势,压得南匈奴数个部落的人不敢抬头。
“羌渠。”
“你让骠骑失望了。”
王帐之外,张济杵着一柄长剑伫立,眸子森寒道:“休屠,左部叛乱,你们各部同逐,为何没有上书大汉告明,你可知休屠与左部共举呼衍黎初为单于,并与鲜卑媾和犯境北疆?”
“咕嘟。”
羌渠单于颤栗不安。
骠骑失望,这是对他们下了死刑吗?
右贤王去卑,须卜,丘林,兰氏,右谷蠡王醯落等等首领垂首不言。
大汉兵威煌煌,护商军威势赫赫,数万军卒从武威发至贺兰山,大军披甲持锋,将整个王庭践踏,可他们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多少年了。”
张济转头扫过王庭帐落,目光锐利道:“当年匈奴分裂南北,南匈奴式微,以大汉为天之上国而服,是大汉带你们驱逐北匈奴,让你们从八部,千帐,数万人的族群,成长到了如今十六部,数万帐,超过百万人之众,可你们对大汉是否感恩?”
“将军。”
“非是孤王之罪。”
右谷蠡王醯落抬头道:“凛冬大雪,诸部回王庭休养,左部与休屠部兵谏单于,某等响应王帐才将其镇压,并将两部放逐,休屠部已经改为休屠各胡,不认南王庭了。”
“无需多言。”
“某太懂你们了。”
张济提起长剑,徘徊道:“当初大汉准你们在边疆六郡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