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丞相府内灯火通明,院内的陈设喜气洋洋,只有罗凝霜所在的枣花别院冷清寂静。
几盏昏黄的烛光摇曳,罗凝霜躺在床上面色如纸,唇边还残留着些许血迹。
覃嬷嬷坐在床边时不时的用衣袖擦去她额头的汗,“府医怎么还没来?”
老夫人病逝后,枣花别院的家奴都被遣散,虽陈设未变,但一应设施均不齐全。
眼见罗凝霜的脸色越来越差,覃嬷嬷只得又为她盖了一层被子。
“姑娘可要撑住,老奴这就去请府医。”
凝霜探身拽住覃嬷嬷的小臂,缓缓睁眼,“嬷嬷,别白费力气了,府医不会来的。
我已经好多了,不麻烦他们来看了。”
“可是……”
“嬷嬷,我想尽快离开丞相府。
既然祖母已经故去……”
说到祖母故去,罗凝霜难免哀伤,她哽咽着,“祖母已经故去,我在丞相府再无牵挂,我会尽快离开,嬷嬷若想留下安享晚年,我也是理解的,不会怪你。”
“姑娘哪的话,老奴自受老夫人嘱托照顾你,五年来一刻都没与姑娘分开过,莫不是如今已黄土埋半截,遭姑娘嫌弃,想甩开老婆子了。”
覃嬷嬷用手背擦了把浊泪,罗凝霜摇头,“怎么会呢,嬷嬷与我不是祖孙胜似祖孙,哪来的嫌弃一说!”
“那这话姑娘往后莫要再提了。”
说罢,覃嬷嬷转身走到老夫人原先的妆匣子前,打开暗格,从中取出一枚帝王紫色的玉佩,上面雕刻着的祥云若隐若现,罗凝霜惊诧道:“妆匣子里竟有暗格?”
“诸如此类的暗格,老夫人房里比比皆是,老夫人留给姑娘的田产地契都藏于暗格,银票也早已存于钱庄,早在五年前老夫人就为姑娘精心谋划过了。”
覃嬷嬷一改神伤,神色坚毅,“既然要走,姑娘也要有气力才行,老奴拿着这枚玉佩到城西医馆找到谷老大夫为姑娘开服药煎来喝下,咱们明日一早就离开丞相府。”
谷老大夫与罗老夫人是旧交,看覃嬷嬷如此坚持,罗凝霜也没再阻拦,只交代了句出府莫要引人注目,免得遭他人为难,便由着覃嬷嬷去了。
而此时,罗丞相和罗夫人正围坐在罗思思床边,罗夫人轻轻握着罗思思的手,“思思,感觉好些了吗?”
“有娘在身边,思思感觉好多了,只是咳咳”
罗思思轻咳几声,“姐姐那边”
罗丞相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