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丞相的身体僵住,他缓缓转过身,朝着苏全英拱手。
“有劳公公了。”
他的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从牙缝中挤出。
苏全英微微颔首,转身走上马车。
罗丞相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了。
陆枭望着远去的马车,眉头紧锁。
他转身回到登闻鼓院,罗凝霜正站在他身后。
“多谢大人相护。”
罗凝霜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她本是想倘若罗丞相真的大动干戈硬闯登闻鼓院,自己跟他回去也不是不行。
反正冤情已诉,登闻鼓一敲,不出两个时辰众大臣也该得到消息了。
覃嬷嬷也被她趁着夜色送到谷老大夫的医馆去了,谷老大夫向她保证无人能知晓覃嬷嬷的行踪。
她一个人,一条命,交还给丞相,也算是还了十三年养育之恩!
陆枭摆摆手。
“你先在这好好休息,此案明日再受理。”
罗凝霜点点头,感激地望着他。
皇宫,金銮殿。
殿外,夜色深沉,宫灯摇曳。
红墙褐瓦在夜幕下,透着几分庄严。
大殿内,仍是灯火通明。
金色的龙椅上,良帝身着明黄色龙袍,不怒自威。
他身形高大,眉宇间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龙椅下,罗丞相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不过这把冷汗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大殿中央跪着的另一个人。
姜崇身着的铠甲未褪,自他从蜀疆赶进宫后,他还滴水未进,嘴唇早就泛白干裂。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忽而良帝怒吼一声,“姜崇,跪了一天一夜,你可知罪了!”
皇帝开口,声音洪亮,在大殿内回荡,吓了罗丞相一跳。
姜崇抬起头,声音沙哑,“臣,知罪。”
“朕命你回蜀疆将你弟弟带回京都,你为何迟迟不归,想造反吗!”
皇帝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姜崇垂下眼帘,声音平静,“陛下,臣的母亲病重,臣已在京都为质,若是弟弟也不能在膝下侍候,母亲她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姜崇重重叩首,“陛下,宁邦侯府上下对陛下忠心耿耿啊,仅臣一人为质足矣,求陛下体念一二,收回成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