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

昔日繁华的帝族祖地，如今却是一片死寂。

金碧辉煌的宫殿阁楼依旧，可其内再找不到一道身影。

这让本就清冷的三月天，看起来很是渗人。

压抑的气息弥漫在天地间，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人心头发颤，身躯发寒。

玄辰大帝一路御空而行，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殿宇阁楼，心情沉重到极致。

“人族！”

“人族！”

“此仇不报，本帝枉为望月族人！”

他咬牙切齿，藏在衣袖中的手掌紧攥成拳。

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都嵌入血肉中。

可血肉的疼痛，哪及灭族之痛亿万分之一！

咻……

他身影呼啸而出，来到三月天最为华丽的四座殿宇上空。

这里是大帝行宫。

他目光扫过，看到了坐在宫殿之上的寒月大帝。

此时的寒月大帝，再不复之前的清冷娇媚。

她披头散发，一身月色玄袍上满是泥土污渍。

双臂无力放在双膝上，曾经白皙而纤细的手指，满是泥土，道道细微伤痕上鲜血已经凝结成血痂。

呆滞的目光，带着难言的哀伤。

失魂落魄，狼狈至极。

玄辰大帝心头很不是滋味，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迈步上前，默默坐在她身旁。

这一坐，便是三天三夜。

寒月大帝撇过目光，三日的静坐，她在等玄辰的一个答案。

然而至始至终，玄辰都一语不发。

这让她心中很是失望。

“此界生灵被我尽数葬在东桓平原中。”

“我该走了。”

缓缓起身，寒月大帝捋了捋散乱的长发，脚下有清风扬起，托举着她一路向天外而去。

玄辰大帝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能问出心中的疑惑。

白凰去了哪里？

为什么此地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

可他明白。

答案已经不重要。

他本打算让寒月留下来，同自已一起为望月族复仇。

可瞧着她那心如死灰的模样，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看着消失在天际的寒月大帝，玄辰大帝也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心情，御空而去。

在即将离开三月天的时候，他再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