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纳盒是象鼩的床铺,软布是它的小被子,里头还有一顶向云来给他粘的小睡帽,现在全被手表压住了。它疯狂在向云来手里蹬脚,尖鼻子呼呼喷气。
向云来这一晚并没有睡好。他把月相表小心翼翼捧回房间,有点儿怨隋郁。即便一百个隋郁向他示爱,都没有这一个42万的手表更令他忧愁。
快天亮时终于坠入梦境。梦中他站在空旷的海域里,眼前是那座他没来得及完全探索的金字塔,玩具、小火车、树木下雨似的,从天上落下。而且梦境中除了那座金字塔,还有无数座正缓慢从天而降的巨大建筑。向云来转身时撞进一个金字塔里,眩晕片刻后睁眼:他变成了那个躺在亮得可怕的墓穴里的青年人。向云来爬起身,冲出金字塔,但还没跑几步,又撞进一个新降落的金字塔中。
眩晕、苏醒,再眩晕、再苏醒。向云来数不清自己醒来了多少次,梦境中的东西越来越具体,从天而降的除了金字塔还有一些让他真切恐惧的东西。
他又一次苏醒,眼前仿佛无数个旋涡不断涌动,他分辨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忍不住大喊一声。
房间门被撞开,一头萨摩耶先冲了进来,扑到床上舔向云来的脸。
向榕随后跑上楼:“怎么了?又做噩梦?”
向云来出了一身的冷汗,抱着萨摩耶在它皮毛上蹭汗:“没事了,让我擦擦。”
萨摩耶消失了,化作轻雾潜回向榕身上,向榕跑了出去:“脏死啦!”
向云来洗漱时,向榕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巡弋别人的海域?没有我当你的潜伴,太危险了。”
向云来:“当时情况特别紧急,那个哨兵的精神体打算袭击我。我也没料到他海域这么不正常,我直接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