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任东阳的感情十分复杂,复杂到向榕这个年纪根本不可能理解。
他也从来没跟向榕说过,她之所以能够在北京上学、高考,任东阳花了极大的力气。这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
而且他并不反感任东阳——在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里,任东阳都是个称职完美的恋人,好得任何人都要羡慕向云来,说任东阳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因为是大运气,如果还要拼命细究,就太不识好歹了。
向榕还在说:“至少你要跟让你开心的人在一块儿吧!”
向云来:“人跟人之间不可能永远开心快乐啊。再说,你少为任东阳的事情跟我吵,我会快乐三百倍。”
兄妹俩不欢而散,各自进了卧室生闷气。
象鼩也生气。向云来摸了蛋糕店老板夫妻的精神体,又猫又狗的,它气得趴在那只月相表上哭。没有眼泪分泌,也没有哭声传来,只有月相表发出规律的声音,像小毛团的心跳。
“哪个男人在外面不玩啊?”向云来敷衍它,“但我还是会回来的嘛。”
象鼩的鼻子一抽一抽,在嗅月相表上几乎不存在的、隋郁的气味。嗅完又用表盘当镜子,左看右看地欣赏自己的外表。
“……你这样真的很猥琐。”向云来忍无可忍,“我摸别人的猫猫狗狗,你要闹。你当着我的面躺帅哥手掌心,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手机叮地响起,正是那位帅哥的信息。
隋郁:【来喝酒吗?】
向云来:【睡了,晚安】
隋郁:【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向云来:【问人啊,你嘴巴长我身上?】
象鼩挤到向云来的脸庞边上看,可惜啥都看不懂。向云来:“你想聊是吧?你来你来。”说完把手机塞给象鼩,坐在床头换睡衣。
不过一分钟功夫,象鼩就给隋郁发了张大脸自拍,背景里是向云来模糊的半片身体。
向云来脑子都木了,骂骂咧咧撤回,并立刻先发制人地在隋郁询问之前发了个:【?】
好一会儿,隋郁才回复:【我是真的迷路了。】
赶到隋郁身边时,向云来发现他没说谎。王都区的周末总是热闹非凡,不居住在王都区的特殊人类、对王都区好奇的普通人,全都涌入这个没有规范的世界。今夜尤其热闹,地底人和狼人的狂欢队伍挤满了几条街,一身黑衣的半丧尸人黑兵在角落和楼上警戒,人群水泄不通。隋郁独自坐在一个店铺的门口喝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