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哨兵,你不懂。那种非常微妙的、专业人士才能察觉的能力极限,我见过这么多个调剂师,还没有人能比得上向云来。如果论这种入侵速度,大概也只有……只有那个人匹敌。”秦戈打住了话头。
聊到了不想提及的人,俩人默契地转了话头。秦戈在密报中看到了孙惠然的行踪:“现在能追踪上吗?”
54号站附近连民用的摄像头都没有,追查孙惠然行踪十分麻烦。载向云来他们过去的滴滴司机称车上共有三位客人,但现场只有向云来和汤辰。汤辰起初隐瞒了邢天意的存在,但没瞒住多久:邢天意自己从荒地里走回来了。她说她看到孙惠然之后立刻追上去,但追不上。
秦戈:“这个证言可信吗?”
谢子京:“我认为不可信。邢天意有车,但选择了打车前往54号站,而且是先到王都区与汤辰会合,再一同去54号站。但实际上,更便捷的线路应该是汤辰来找邢天意,再从邢天意的家出发,那就近得多了。她不开自己的车,就是为了避免留下可追溯的痕迹,要不是这位滴滴司机误会他们三个要在野地里搞不法活动,今晚不会有警察到54号站,我们也就不可能发现孙惠然开始残杀同族。汤辰说她从网上看到54号站的灵异故事,邢天意是陪她去取材的,向云来则是临时起意的保镖。但我想她俩应该早就知道54号站是血族的聚集地。至于向云来是否知道,我不好说。”
秦戈:“现在是调查阶段,方虞的事情也不能跟向云来说。”
谢子京挠挠头:“真是麻烦,血族也好,隋郁那大哥也好,都不是善茬。你继续吃,我给向云来回信。”
向云来发出报告后,一直捏着手机等秦戈回复。收到“可以,过了”,他长舒一口气,瘫在了沙发上。
没有客人,向榕也不在家,“百事可靠”十分安静,只听得到象鼩在铺子里四处乱跑乱窜的响声。向云来又点开自己的报告从头到尾仔细地看。除了警标的意义,还有选择它的原因,对它的理解,使用它的优势和可能存在的问题……明明是极其书面化、程式化的报告,向云来都能看得耳朵发热。
隋郁说这六个字的时候,他还在龙游的海域里头打晃。但一瞬间,他就被这句话勾起了回忆:脏污的小巷,路过的流浪狗,哨兵忠诚的、认真的剖白。
他从没有听过什么誓言。人不会对自己没想象过的东西产生愿望,第一次听隋郁说那几句话时,他只感到好笑:好听的话从好看的人嘴巴里说出来,总像打扮漂亮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