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瞧了瞧我:“你师弟走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句,他还有事先走了,祝你和尊夫人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我好像一下落入了冰窟里,无名火却破冰而出,腾然上窜。
我这里还准备为他开战,他却在背后悄悄撤走了,那我方才演的是哪一出。
我转身出门,走到大院中,往人堆里一瞧,果然看不见他的身影。
“这个混蛋,别让我再看见你。”我把木盒扔给仆从,“这个单独拿到我房里,别和其他礼物混在一起。”
“是。”
薳东杨抬眼看我:“怎么,一个不值钱的破木盒子,也珍惜成这个样?”
我哼道:“他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给他面子,成完亲后,我立马拿去还给他,和他割袍断义。”
薳东杨撇嘴一笑,不再说话。
过了没多久,新娘辇车终于到了,申禾盛装打扮,在侍女的掺扶下缓缓向我走来,我赶紧接住,牵着申禾的手,领着她往成礼的中堂走去。
申禾的手很凉,挨着我的时候还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想她应该是紧张,别说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是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紧张的手心冒汗。
从此以后,她便是我的,我也便是她的。
我妈说过,夫妻是相互搀扶的伙伴,一起养育小的,一起照顾老的,这是个很重的担子,非两个人齐心合力不可。
我牵着她的手的时候,便升起一股责任感,从此以后,她便是我的妻子,我要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礼服很宽大,很繁琐,她整个人显得僵僵的,行动有点不自在。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松下来,一切有我在。
走到中堂,两边父母坐定,司仪开始念念叨叨,古代的证婚辞,文绉绉到了极致,一大堆“兮”啊“之”啊的,老子听不懂,也没耐心听,只偷偷望着边上新娘,想象那红面巾下的娇羞神情。
司仪终于啰嗦完了,我们依次向父母跪拜,没有敬茶这一项,只略略躬身便可,也没有劳什子的相互对拜。
等我俩站起身,薳东杨端来两杯酒,我拿起一杯,等着申禾拿另外一杯。
她直直站在原处,并没有行动。
我轻声道:“夫人,这酒……”
我刚说完,却听薳东杨尖喝一声:“小心!”
他一把推开我,须臾之间,我看见一道青色的剑光从申禾衣袖中倏然而出,她抽出一把短剑,将面巾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