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呼吸都揪紧了,可是她的语气却平静无波,平静的好像带着死气,这更让我难受。
“你师父是谁?”
“他是周王室的宫廷乐师,四处游历时救了我,授我琴艺,传我武艺,带着我辗转诸国采集曲乐,可是……”奚和眼中笼罩着更加浓厚的阴影,“在我十岁那年,他死了,死于瘟疫。”
奚和抬起头,定定看着我的双眼,她的痛苦在这一瞬间直接撞进了我的心里,让我很是难受。
饥荒,战乱,瘟疫,似乎是这个时代挥之不去的梦魇,笼罩着每一个挣扎求存的蝼蚁。
我正在搜肠刮肚思考怎么安慰她时,薳东杨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刚熬好的药。
“你醒啦!”薳东杨快步走过来看着奚和,很是开心,“你还有外邪未清,把这碗药喝了,能帮你好的快点。”
奚和接过药,慢慢喝完,药十分苦涩,薳东杨还贴心的准备了野果,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很多余,想找个什么理由赶紧开溜。
“那什么,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你们聊。”我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走出房门,临走时还不忘给他们关上门,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奚和看我的眼神好像欲言又止,似乎并不想让我走。
走出门后,我看着山间的晨雾,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身上的伤也没昨天那么疼了,还多亏了笙哥的底子好,受这么多剑伤居然还能恢复的这么快。
眼下片刻的清静也让我可以清理清理思绪,思考当下的状况。
我和薳东杨很明显从一开始便中计了,怪不得那个伯夷二两黄酒下肚,就把什么都给说了,敢情是设好了圈套就等我们往里钻,虽然我从那个时候起就感觉怪怪的,一切都顺利的有些诡异……但因为相信薳东杨这厮的能力,我便将那些质疑都吞进了肚子里。
果然,关键时刻还是得相信自己的本能,哪怕他是纵横四方的外交家,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现在那些人肯定在四处搜查我和薳东杨,奚和这里倒是个绝佳的避难所,但倘若那些人四处搜查无果,必然也会怀疑到奚和这里,我一个大男人,绝不能连累一个小女子,可况还是一个身世这么惨的小女子。
想着想着,薳东杨便从屋里走了出来,拍拍我的肩:“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回头看他,好奇道:“这么快,你怎么不和奚和姑娘多聊聊。”
薳东杨回道:“哦,她说她累了,想休息一下,我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