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再被什么破事给绊住,半个月也要拖成一个月。
一年的时间,足足少了一个月。
我心里长叹。
听子玉的意思,他没说不喜欢我,也没说不能接受男子,但他说出来的话,就像把钝刀子,一下又一下往我心里割,这比直接捅我一刀还难受。
“我说,这些豆子你还吃吗,不吃给我。”薳东杨在我对面敲着桌子。
“要吃不吃最折磨,万物有灵,豆子也有豆灵,你这般折磨它们还不如给它们一个痛快。”
我把自己的的碗推过去,惆怅地看向不远处原野之中的一个高台上,一身士子衣冠,正在向众人讲解周礼的宁仪。
“啧,怎么,被子玉拒绝了?”
我猛地转头盯住他。
薳东杨笑意更深:“放心,我没往你那宅子里放探子,我还没这么无耻。”
他抿了口茶,将一颗豆子抛进嘴里:“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被小郎君拒绝的老姑娘,自怨自艾,一脑门子写着情愁。”
我对这句话有些不爽:“我虽年长几岁,怎么也说不上老,在我们那个世界,我可正值风华。”
“哼~”薳东杨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要去出使吴越了,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嗯”了一声:“你为何要出使吴越?”
薳东杨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桌面上一画:“楚国在这里,吴越在这里,原本楚国和吴越中间还隔了十几个小国,但大王在位这些年,这十几个小国陆续被纳入了楚国版图,吴越这些年国力渐强,又和楚国接壤,频频进扰,倘若大王有朝一日要大举进攻中原,最该防的,便是吴越。”
我懂了:“所以你要去试探吴越实力,再借机挑拨两国关系。”
“啧~”薳东杨挑眉道,“怎么说话的,他们两国本就是世仇,我去添把柴,加把火而已,不算挑拨。”
我默然笑笑。
薳东杨又说道:“你可真是越来越……通透了,看来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我看着远处的宁仪,听着他说得那些话,不由得问道:“这么让他讲下去,合适吗?”
薳东杨扬扬眉:“他说的那些,很有道理,但可惜天下间只有圣人能做到,大家觉得听着不错,但一转身回去,就会陷入往日的旧习性当中,仁义礼智信,连圣人都要日日修炼方能够着一二,何况我等凡夫俗子。”
是啊,知行合一是阳明心学的内容,那是在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