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我加了点力道,钳得他呼吸困难,“先后害死屈子岚和屈子言两兄弟,他们的冤魂恶鬼,有没有半夜找过你,向你索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惊讶之色,最惊讶的莫过于我面前的桑羊。
我松开手,他使劲呼吸几口,剧烈咳嗽,朝我吼道:“你懂什么,你这个不仁不义的狂妄之徒。”
“是,我是不如景云知礼,但他如今在地府讲礼,你要不要去陪他,继续听他给你描绘天下大同的梦境。”
屈云毅朝我问道:“四弟,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说是他害死了那两兄弟?”
桑羊艰难坐起身,又哭又笑,涕泪交错,似在回忆他这殉道的一生。
我看着他,握紧了拳头:“之前我就在想,屈子岚经营林地这么多年,四周几乎全是他的人,哪怕被景云设计偷卖私藏井盐,但能举报他的只有运送之人,而这位桑羊,控制船队这么多年,还有谁比他更能掌握屈子岚的偷卖证据。”
“你从何时开始怀疑的?”桑羊停下了哭笑,木然问道,“你之前在林地养病期间,和我们觥筹交错,称兄道弟,可一点痕迹都没表现出来。”
“自然是从我第一次来林地,第一次看见千仞崖开始。”我不疾不许说道,“景云先是设计害死屈子岚,随后又诱导屈子言去郢都入乐馆,可他远在陈国和郢都,要怎么做到这些事?不难猜到,这里必然有他的帮手,而且这个帮手还得有钱养刺客,才能先后两次对我进行快速行刺。”
“可我有件事一直不懂……”我蹲下身看着他,“景云为何一开始要将目标锁定在屈子岚身上,总不会为了让屈子言产生报复之心,就刻意杀他哥哥吧,他怎知我就一定会看上他弟弟,让他有机可乘?”
桑羊侧目而视,白了我一眼,哼道:“你把景云大夫想成怎样的龌龊之人了,让屈子言去郢都进乐馆的人,是我。景云大夫一直在拉拢屈家两兄弟,屈子言还算聪慧,渐渐喜欢上了周礼,可屈子岚一心钻营钱财之事,冥顽不灵,试探再三也改不了他那市侩本色,他占着井盐这么大的资源,却鼠目寸光,不谋大业,除掉他那是为了天下好,再者杀他的人也不是景云大夫,而是屈云池,是屈云池起了歹心,要将分封给宗族的井盐私吞,所以不仅毒杀了屈子岚,还派人暗杀屈子言,是我保了屈子言的命,他要为兄报仇,可杀了屈云池还有你这个更大的敌人,所以我便让他去杀你,直接断绝屈氏的未来。”
他说完这么长的一番话,长长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