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
我一边给他梳头发,一边说:“你昨日那身我都洗了晒在洞外,今日阳光好,应该半日就能干,你有天大的事也得等到半日后再走。”
子玉“唔”了一声,我将他的头发半束,系了个木簪,这支木簪还是我来时戴的那支,但我如今已削了短发,只需要用小绳在后面系个揪就好,用不着这支木簪了。
子玉还没完全清醒,脸上有些茫然,我看着他这个模样,实在有些想笑,就像个收敛起爪牙只想睡觉的小狼崽,可爱又可怜。
“下次我让你早点睡,不折腾你这么久了。”
子玉从眼角的余光中看了看我,似有愠怒,我承认我昨晚报复的有点狠,但都是被这个罪魁祸首逼的,我绝不认错。
子玉收拾妥当后,我把被子叠好,又拿出一个放了许久的新碗和新勺,盛了粥给他。
这个新碗还是我厚着脸皮管尹水令要的,我自己用的依旧还是之前那些传承了几代囚王的破碗破盘。
子玉看了看碗,没说什么,默默喝起了粥。
“好喝吗?”
“好喝。”
“没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
这倒是,他确实没骗过我什么。
我喝了小半碗,终于还是问出了我这段日子一直在琢磨的事。
“若敖氏如今在中原诸侯国那里名声大噪,是你主导的,还是被迫的?”
子玉方才还懒洋洋的眸子瞬间聚凝了,他看着我道:“新齐是直接向若敖氏求援,周天子虽然给熊玦通了信,但也派帛叔亲自来若敖氏见我,你说呢?”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和熊玦分庭抗礼了?”
子玉直视我的双眼说道:“其实你离开后我想了很多,我以前是希望可以控制若敖氏,尽量不和王室发生冲突,看看郢都推行的那些改制可以走到什么地步,看看两者之间有没有和平共处的方式。但后来我渐渐明白了一件事,只有力量相当才能和平共处,否者只会是单方面的欺压。我相信你的判断,华容的改制走不远,他如今已经对屈氏的井盐下手,下一步便是昭氏的铜矿,如果他把楚国弄得一团糟,那若敖氏的强大反而可以成为楚国的最后一道防线,而且你在乾溪杀了三个若敖氏家主,无形中帮我扫清了很多障碍,若敖氏六卒如今都听我指挥,有这么强大的一支军队,我为何不让它痛痛快快亮出剑锋,多加磨砺,反而要自废武功呢。”
我听得有些震惊,子玉说的这番话着实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