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们准备各回各家。
陈沐冉站在酒楼门口楼梯最高处,一手插袋,一会儿看大姨把已经醉得说胡话的大姨夫塞进网约车里,一会儿看王娟抱着那盒金寿桃跟各个亲戚们道别。
嗯,和往年一样,蔡伟全说“贵重物品可不能放养老院被谁偷了怎么办”,顺理成章地替母亲收下了贺礼和红包,说,先替她保管。
每每这个时候,陈沐冉都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像回到小学初中的科学课上,用显微镜观察着一个个形状不同的细胞。
真是精彩。
她本想先叫车回家,但陈高阳刚才让她等一等他,等他送黄三妹回马路对面的养老院,再和她一起坐车回去。
不远处的斑马线,护工推着轮椅,陈高阳慢慢跟在旁边,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
陈高阳常年干活,不抽烟少喝酒,身材挺拔壮实,平心而论,从背影实在看不出他是个准备奔七还行动不便的阿伯。
陈沐冉的身高是遗传自他,单眼皮也是,从以前到现在,亲戚朋友们仍常说他们两父女长得太像。
眼见陈高阳已经过了马路对面,陈沐冉撇撇嘴,走下阶梯,往斑马线走。
会客时间早过了,陈高阳只送到门口,提醒护工:“林姐,今天有些起风,现在也比较晚了,回去了就先不用给妈洗头,擦擦身子洗洗脸就行,可以等明天白天再给她洗洗头。”
护工是位四十岁的妇女,声音嘹亮爽朗:“没问题,陈生你放心吧,不用你交代我也一定会替你照顾好黄姨的!”
陈高阳半蹲在地,塞了个红包给黄三妹:“妈,这封利是,你收下。”
黄三妹睁大眼:“你怎么还给我添红包了?今晚不是已经给了我一个玉坠了吗?”
陈高阳:“对,那个你就当做是我替琼芳孝敬你的,这份是我自己的心意。”
黄三妹双指一捻,红包有些厚度,她没客气推拒,抬手拍拍陈高阳的肩膀:“唉,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有我心,这些年,蔡家多得有你的帮忙,你辛苦了,高阳。”
陈高阳提提嘴角,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护工推着岳母进了铁门,陈高阳才手撑膝盖,缓慢起身。
一转身就看见了陈沐冉。
陈高阳挑眉:“你怎么走过来了?”
陈沐冉不答反问:“你又给外婆塞钱了啊?”
女儿声音平平,但陈高阳明显听出了刺儿,挠了挠后脑勺,说:“嗯……但没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