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束!国!年!”杜氏忽然怒不可遏:“你还是个人吗?竟然拿念远说事!他那么小!从小体弱!你是念远的爹啊!”
束国年狠狠地闭了闭眼:“杜氏,我再问你,阿蕴俯身葬的事情,跟你有关吗?”
这一次,杜氏的脸清白不定,她瞪圆了眸子,仿佛第一天认识束国年一般,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的眼睛很大,含泪瞪人仿佛会说话。
她就这么愣愣的瞪视着束国年。
束国年也看着她。
多年夫妻,相顾无言,互相凝望,各怀心思。
“国年……你纳妾吧……多纳几房……让这府上,满满当当。”
杜氏忽的瘫软在地,似是哀莫大于心死。
这些年,杜氏在束国年纳妾这件事上,总是泼辣的紧。
束国年对于女色,本就没有那么上心。
也就随了她的意。
身为男人,看着她护宝贝似的护着他的身子,身心也会产生极大的满足。
可杜氏这般……
束国年忽然有些疑惑了。
官场浸淫多年,他不是傻子。
他能看出来,在朱蕴俯身葬这件事上,束长安也是怀疑杜氏的。
只是没有证据,束长安没说而已。
可他观杜氏这般。
忽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疑心太重了。
杜氏就是个小女人,喜欢巴娘家,喜欢吃醋嫉妒。
她哪来那么多心机和能力,去完成俯身葬?
“罢了。”束国年从杜氏身上收回目光,吩咐束若云:“你那个冰块,能有什么用?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瓶玉露膏,去取来给你娘用。”
束若云乖巧的跪地行礼:“是,女儿代娘谢过爹爹。”
束国年抬步朝外走,想到什么,脚步在杜氏面前停住:“以后少去长安面前晃悠,那丫头是个疯癫性子,又有顾夫人撑腰,你这性子去了容易吃亏。”
杜氏委屈的别过脸,不看他。
“你哥哥的伤,也找个大夫给看看吧,舌头没了估计日后再难讲话,将皇上赏的玉珊瑚送给他,毕竟……是老夫的女儿行凶。”
束国年撂下这句话,抬步出了杜氏的院子。
“娘……”束云荷见束国年走远,不高兴的推了推杜氏的胳膊:“你看看爹,都没说罚束长安,她将府上闹的底朝天,还拔了舅舅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