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的距离,近到能闻到她身上蒸腾出来令人心神安宁的檀香气味。
这一刻,顾九渊忽然有种束长安正依偎在他的怀里的错觉。
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将人揽入怀里。
手刚抬起来,猛然惊醒。
慌乱的放下手臂。
好险。
险些就挨揍了。
常年在战场,他不是那种怕挨揍的怂包。
不知为何。
就怕束长安揍他。
束长安话音落下,抬头发现顾九渊在走神。
她拧了拧眉:“你在想什么?我说的你有没有听见?”
顾九渊瞬间回神,连忙点头:“本王听见了。”
见他确实是听见了,束长安放心下来,转头对县令道:“好,我带你们离开,但是你们要听我的指挥。”
众人一听能离开,脸上挂满希望。
他们生怕被困死在这里。
方才亲眼看见这藤蔓吸食人血。
他们更害怕时间一久,这些藤蔓会将他们的血也给吸干了。
虽然这藤蔓口口声声唤着爹娘。
可谁知道她们是不是想要报复?
如果不是报复,又为何会将她们的爹娘困在这里?
还不是想着报复吗?
藤蔓嘤嘤的唤着爹爹娘亲,在这些人的眼里,只觉得烦躁,只觉得吵闹。
“好,”束长安声音清朗,神情平静:“等会我会打开一通道,女人抱着孩子先走。”
“为什么?”
她话音刚落,县令就沉下脸来:“男儿才是福清镇的根,自然男子先抱着孩子走!”
女子们闻言,眼神畏缩,脸色灰白,她们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寻求些许安全感。
从母辈传下来的奴性,卑微,浸透了她们的骨髓。
女人不值钱,发生任何事情,首先最该被抛弃的就是女子。
那种沁入骨髓的女卑感,让她们在面对自家男人这样的选择时,不敢发出任何置喙的声音。
“那不行。”束长安巧笑嫣嫣,“如果想要出去,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昏暗的烛光下,藤蔓就像穹顶,压低了天空,幽闭感蔓延至每个人的心脏。
激发了人性最大的恶念。
他们阴暗的脸上,凶戾之色尽显,竟比地狱的恶鬼还要恐怖三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