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打量着书房。
昨晚,书房里只有一支蜡烛,整个房间有些昏暗。
更何况她还是被人扛着进来的,醉酒加上意乱情迷,都没来得及看清书房的样子。
传闻宴国公十四岁就开始跟着父亲南征北战,在国公府待着的时间少得可怜。
每次回来,不是睡觉就是陪老夫人,要么就是待在书房里不出去。
书房大得可怕,里面是清一色的深酒红色小叶紫檀木家具,低调而又不失奢华。
三面靠墙的书柜里,摆放着各种书籍,满满当当的。
陆宁的视线落在了一处巨大的书案上,昨晚极尽缠绵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心头轰的一下炸开了,耳根也跟着发烫起来。
昨晚,他们忘情地缠绵在一起,做了只有夫妻间才会有的亲密事。
人生最宝贵的初夜,为了活着,她就这样轻易地交付了出去。
抬头看去,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的书架上,挂着一幅女人的画像。
好奇心驱使着陆宁,忍不住凑近看去。
画上的女子容貌清秀温婉大方,端庄贤淑气质高贵。一看就知道,定是一个出身高贵的世家女。
这……难道是宴国公的原配夫人?可传闻中并没有被提起过啊!
所以,他们昨晚,竟然当作先夫人的画像做了那事?
一想到这些,她有些心慌意乱,一个急转身,差点打翻了一个摆放在小几上的青花瓷花瓶。
吓得陆宁赶紧把花瓶扶稳了。
谭心蕊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水果篮。
犹豫了一下,陆宁还是决定问出,她是个有话直说的人,心里有事不喜欢闷着自顾去猜疑。
“谭姐姐,这画上的女子是家主的……夫人吗?他们……成亲了。”
不知为何,问完这句话,陆宁的心被揪得生疼,所以……国公爷竟然成亲了。所以……即便她侥幸被留在他身边,注定也只能当个妾室。
她以为他们交给对方的都是第一次,谁知道……
陆宁自嘲地笑了一下,看来,再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自己不堪的命运。
谭心蕊没有瞧见陆宁一闪而过的失落与悲悯。自顾自地将水果篮放在小几上,取出白瓷盘与剪刀,将洗好的葡萄剪下来。
深紫色的葡萄落在白色的瓷盘里,很快就堆成了小山。
“这位也算是……先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