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揉揉眉心,自从祁景阑去世,老夫人久居寒山寺礼佛,记性越来越差,认错人的事常常发生。
她定是把尉迟砚认成了祁景阑。
“外祖母,他不是景阑......”玉晚顶着灼人视线解释,怕尉迟砚不悦怪罪老夫人。
老夫人不仅不听,还上手扯尉迟砚的两只耳朵左看右看:“他就是我大外孙,不可能认错,我又没老眼昏花。”
尉迟砚显然没想到有人敢如此对他,眼底闪过危险杀意。
她便是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伯母。
他自小养在宁远侯府,侯府夫人乃二嫁之身,和原先的夫君育有一子,正是尉迟砚异兄,其入赘祁家,生下祁景阑等四子。
归根结底,祁景阑虽是他侄子,但无血缘关系。
“外祖母犯病,并非有意认错,请摄政王见谅。”玉晚清楚尉迟砚脾性,记仇又恶毒,警惕挡在老夫人面前。
尉迟砚揉揉耳朵虚伪一笑,唇角诡异冰冷:“她叫本王大外孙,那你是本王的谁?”
“媳妇儿,你娶的媳妇儿啊。”老夫人从身后冒出一颗脑袋,极其不耐烦回答他,眼神还带着赤裸裸的嫌弃。
尉迟砚似觉老太婆颇有意思,连自己亲外孙都不认得,不屑与神志不清的人计较。
玉晚心知解释无用,见尉迟砚没有恼怒,赶紧将老夫人送回客房,把两套棉衣送去。
天色渐黑不适合下山,只有等过几日晌午,冰霜消融暖和些才能回祁府。
“来,多吃点儿,都是你爱吃的肉。”老夫人坐在长桌前,热情地给对面的玉晚夹菜。
玉晚看着碗里的肥肉头疼:“寺庙不是禁荤腥吗?外祖母您是不是又偷偷......”
“嘘,吃吧,看你瘦的。”老夫人不许她说出自己秘密,自个儿咯吱咯吱吃笋子,往玉晚碗里夹肉。
“还不都是别人往后山送饭,我悄悄匀过来的,我捐了香火钱,凭什么不能吃肉。”
旁边是老夫人扯来一块儿用膳的‘大孙子’,玉晚同他坐一条长凳,两人一左一右分得老远,仿佛中间隔着天堑。
玉晚明白老夫人记岔了,她其实最讨厌吃肥肉,会腻得反胃:“后山都是荒林,我以前去过,哪儿有人啊。”
说着分外贤淑地将碗里肥肉夹给‘夫君’,说他体虚应当多补补身子。
“你忘啦,大外孙救你回来那次,不就是在后山吗?”
老夫人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