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安静不已,迟迟人没回话。
他手掌小心贴在门上,准备推开。
“......滚。”
声音沉戾而平静,隐隐克制压抑着什么。
如同海啸掀起的前兆,一个不留神便要把人吞没。
冷羽讪讪收回手,不敢违抗命令,屋内却突然传来闷哼:“主子......”
他脑海里闪过那夜火光下的脸,惊诧下想推门而入,担心里面的人有个闪失。
“叫你滚没听见吗?敢进来本王砍了你脑袋!”尉迟砚濒临暴怒边缘,声音沉怒可怕,好比野兽狂怒嘶吼,连回音都含着叫人颤栗的戾意。
这段时日但凡触到霉头,一个不慎便有人去见阎王。
下人们心惊胆颤压低脑袋,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耳畔传来乒乓碎裂的瓶瓶罐罐声,冷羽心下叹气,无奈把止疼和敷脸的药膏端走。
主子为夫人受了重伤,正是身心最脆弱敏感的时候,她竟然选择这个节骨眼逃......
她是不要命了吗?
凌乱不堪的房间里,地上镜子碎不成样,反射着昏暗光线下,坐在地上疼得抽搐的男人身影。
“唔......”
跛腿钻心噬骨的毒痛猛然涌上头顶,在天灵盖狠狠钻了一下,瞬间绞动四肢百骸,他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痛苦隐忍的闷哼。
他不要什么止痛药,越痛越好。
身体越痛不欲生才越能长记性,以后才不会心软。
“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
尉迟砚捏紧拳头,不要命般重重捶在坚硬的地板,生生砸出一个窟窿,手臂青筋暴起,血与木渣混在一起,而他攥紧一支金钗,丝毫不觉痛。
大颗汗水从诡异的眉梢滑落,绕过那些斑驳不一的疤,阴鸷狠毒的眸底覆上一层暗冷黑沉的翳色。
睁眼闭眼都是那道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他恨不得打碎她倔强的骨头,拿水火不容的链子锁起来,把她关在永不见天日的笼子里,无休止地,狠狠往死里折磨!
......
玉晚对此毫不知情。
在小渔村住了小半月,失眠之症好转不少,而手骨也因靠近海边,没有京都气候寒,略微好受一些。
在她不懈坚持锻炼下,僵硬的手指勉强能活动两根,虽不能弯曲,但用于诊脉绰绰有余。
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