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一个隐匿在东北深山褶皱里的小村落,四周环山,一条蜿蜒的土路像条瘦蛇,将村子与外界相连。屯子里有口老井,就在村西头那棵歪脖子柳树旁。井口用几块破旧的木板半掩着,井沿的石头布满青苔,缝隙里长出几株不知名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
老人们都说,这井邪乎得很,是口凶井。早年间,有个年轻媳妇不知为啥,半夜跳了进去。打那以后,但凡靠近这井的人,不是莫名生病,就是遭遇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久而久之,这井就成了屯子里的禁忌,大家都绕着走。
屯里有个叫虎子的愣头青,二十来岁,天不怕地不怕。听了这井的传闻,心里头直痒痒,偏不信邪。这天傍晚,太阳刚落山,天边染着一抹诡异的红,像被血浸过似的。虎子扛着个锄头,大摇大摆地朝着那口凶井走去,嘴里还嘟囔着:“我倒要看看,这井能有多邪乎。”
虎子来到井边,一脚踢开井口的木板,“哐当”一声,木板掉进井里,许久才传来沉闷的回声。他趴在井沿往下瞧,黑洞洞的,啥也看不见,一股阴森的寒气扑面而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哟呵,还真有点阴森劲儿。”虎子嘴上虽硬,心里却有点发毛。他壮着胆子,大声喊道:“喂!井里有人不?有的话吱个声儿!”声音在井里回荡,传回来的只有自己的声音,仿佛被这黑暗的深井吞噬又吐出。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那棵歪脖子柳树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虎子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握紧了锄头。“妈的,肯定是自己吓自己。”他自我安慰着,可手心里却满是冷汗。
就在这时,井里隐隐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水底挣扎,又像是低低的呜咽。虎子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凑近点听听。刚一探头,就看见井里水面上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面色惨白,双眼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啊!”虎子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有鬼啊!”他大喊着,慌乱中锄头也扔了,头也不回地往村里跑去。
虎子一路跑回村里,边跑边喊,把大伙都惊动了。村民们纷纷从家里出来,围在虎子身边。虎子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地把在井边看到的事儿说了一遍。大伙听了,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胆小的女人吓得哭了起来。
“这可咋整啊?这凶井又开始作怪了!”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说。“要不,咱请个神婆来看看?”有人提议。大伙你一言我一语,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