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帮胡俊兰一把,是因为杜小风想帮。
帮就帮了,胡俊兰要是能过得好,杜小风高兴。
可若是立不起来,杜小风也只能遗憾。
毕竟日子是自己过的,她能做的有限。
不愧对自己的良心就成。
杜小风出了这口气,心头畅快了。
看胡老太呼天抢地就当看猴戏。
胡俊兰轻唤了一声,“妈,别闹了。”
那声音弱,胡老太没听见。
但邻居们听见了呀。
他们看着胡俊兰站起身来,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水洗过似的。
胡俊兰抹了把眼泪,“妈,你跟我说刘家没给钱,对吧?”
声音并不大,传入耳中,胡老太半张着嘴,“俊兰,我,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可这还是我的家吗?我还是这个家里的人吗?在你们眼里,我这个闺女算是个人吗?”
出嫁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过去嫌她,现在又想她。
前后不过几个月,完全不同的嘴脸。
胡俊兰觉得好笑。
邻居们是在看热闹,但多少也有几分心疼。
可怜她遇人不淑,被酒鬼前夫害得再也做不了母亲。
可她血脉相亲的家里人呢?
他们合起伙来唱这么一出戏,逼她表态。
连一份同情怜悯都没有。
“我不能再生了,将来就算结了婚,也是给人当后妈,怕便宜别家的孩子对吧?”胡俊兰笑了起来。
爹娘兄嫂,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担心这个怕那个,唯独……
忘了她。
胡俊兰啥都不想说了,她有些疲倦的往外去。
身后是胡老爹的吼声,“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就不是我胡三海的闺女!“
“哦。”胡俊兰往前走。
她其实原本有工作的。
在毛纺厂里当学徒工,兢兢业业的好不容易转正,成了一个正式工人。
但没多久,她娘就来找她,“人家说了,彩礼啥的都不要,就要个工作,你哥他从小就那么疼你,闺女就当成全他好不好?回头我跟你爹给你再找个活,你是我亲闺女,我还能不疼你?”
但工作哪是那么容易找的?
毛纺厂的学徒那么多,转正的就胡俊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