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精致的窗棂间透入的夕阳余晖与室内点亮的烛光交织在一起。
裴渡端坐于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前。
书案上铺展着一张宣纸,旁边是几本摊开的古籍。
可是桌上摆着的书已经整整一刻钟没有翻动过了。
侍立一旁的太监李全脚步轻盈走上前。
他托起一个精致的茶盏,热气袅袅上升,散发出淡淡的茶香,轻手轻脚地将装有热茶的茶杯放在裴渡手边的案几上。
他轻声问道:“殿下,可是在想今日贵妃娘娘所说之事?”
李全从裴渡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堪称是其身边最为熟稔可信之人,对裴渡的性情与习惯也知之甚深。
裴渡缓缓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摇了摇头。
李全见状,也并不感到意外,他微微欠身,语气温和地接着问道:“那殿下可是在想许姑娘的事?”
裴渡端着茶杯的手指一顿,他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仿佛被说中了心事。
他的目光从茶杯上缓缓抬起,望向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
“殿下若是信得过奴才,不妨和奴才说说,也当是为殿下解忧。”李全在一旁说道。
裴渡沉默片刻,他轻轻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聚焦在书案上的古籍上。
“她需要一个身份。”
李全闻言恍悟。
这许姑娘在东宫之中出现得突然,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人,也没有人敢问。
如今太子殿下提及此事,也能说明这许姑娘果然不是宫里的人。
李全思量了一会,小心提议道:“这皇宫中的宫女数量众多,虽然每一个都登记在册,但若是太子有心,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多加一个上去也不是难事。”
裴渡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果断地否定了这个提议。
“此等身份,委屈了她。”
李全本着为主子分忧的想法,又努力地想了想,
“那殿下不如求助于贵妃娘娘,为许姑娘安排一个表亲或外戚的身份?”
贵妃娘娘身份尊贵,还是天子宠妃,能成为贵妃的亲戚,这总不会委屈了许姑娘吧?
“不行。”
裴渡的语气坚决而果断,没有丝毫的迟疑。
“这样的身份她无法来东宫,她必须留在孤的身边。”
李全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