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梁宫夜宴,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泰和殿里,皇帝端坐在上首,燕王与上官良坐在左下首,楚王与宋飞鹰坐在右下首,接下来按品级坐满朝中大臣。
宫宴开始没多久,皇帝便因为身体欠安离开,他一走,众臣不再拘束,甩开腮帮子敞开吃喝畅快交谈。教坊司的舞姬们涌上大殿翩翩起舞,个个如轻盈的蝶儿扭着细软的腰肢纷飞在大殿中,美不胜收,群臣们眯着眼睛,目光随着舞姬们轻盈的脚步或远或近,兴致高昂。
上官良微微侧身,对燕王道:“老夫与宋国公同僚多年,今儿个才知他竟然是左撇子。”从宴会开始到现在,他见宋飞鹰的右手一直藏在袖中。
燕王目光越过飞来飞去的舞姬,悄悄瞥了眼宋飞鹰,见他并不用筷子,左手端着酒杯喝酒,偶尔放下酒杯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他也微微侧身,与上官良头几乎靠在一起,低声道:“本王倒是看他肾不好,喝一口酒,如厕数十次。”
上官良嘴角抽了抽,眯着眼睛道:“都说外甥像舅,果然不假,老夫看楚王与宋国公真是越来越像,尤其是那对眼睛,眼角斜上飞出天际。”
说完,两人不由自主的对望一眼,上官良见燕王一双秀气的眼睛,眼角微微向下,不笑时清冷,笑起来多情,虽然楚王也不难看,但是与燕王相貌气质大相径庭,都是一个爹生的,居然天差地别。
燕王这边见上官良一双大眼,机智狡黠,眼型几乎与清儿一模一样。而上官鸿是细长眼,脸方如板砖,清儿娇俏灵动,上官鸿钝感明显,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差别这么大!若是外甥像舅,他和清儿的孩子以后随了上官鸿那还得了!
上官良眼见燕王皱起眉头,并不知他心思九曲十八弯的绕到以后自已孩子长相随谁上了,还以为他在思忖楚王与国公府以后之事,便给他提了个醒:“宋国公近来越发勤快,早朝都不请假。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宋国公是想大有作为啊!”
燕王不为所动,宋国公想要在朝政上有什么作为他不清楚,也许是想助楚王一臂之力,但是宋国公有无对金印下手他倒是存了心要弄清楚,“上官大人,楚王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从封地赶来助我二人协理朝政,应当敬他一杯才是,顺便慰问国公大人右手是否安好,如何?”
上官良端起酒杯起身,“正有此意!”
两人端着酒杯,绕开飞来飞去的舞姬,径直来到楚王面前,燕王道:“多年不见,皇兄风采更胜从前,我与首辅大人敬皇兄,敬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