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
入夜,上官清思绪杂乱的无法入睡,白日里那幅画中的“浓”之一字令心仿佛在火上烤,根本平静不下来,张正浦是前朝的学士,画中的女子……她坐起来,揉了揉眉心,睡不着索性起身去院中走走。
经过慧娘的房间,她屋里还亮着微弱的光,大半夜的,慧娘是忘记熄灭蜡烛还是尚未就寝?
她蹑手蹑脚的走近慧娘房间,耳朵贴在房门上细听,里面无一点动静,想来慧娘应该是睡着忘了吹灯,她摇了摇头暗叹自已上次冷宫遇到疯女人胡言乱语后便疑神疑鬼起来,拔腿就要离开,里面突然传出慧娘的声音,嘟嘟囔囔的,离的远听不真切。
迟疑片刻,她伸出舌尖轻舔手指戳破糊在房门上的纸,透过小小的纸洞,见慧娘正对着一个牌位拜祭,口里振振有词似是在念佛经,可惜牌位离门口太远,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过了一会儿,慧娘似是念完经,对着牌位拜了三拜,双手合十低声道:“小姐啊,十七年了,清儿也已十七岁,出落得就像当年小姐一样,若是您还活着,亲眼见见清儿,该有多好!”
上官清见慧娘抬手抹了把眼泪,连声音都哽咽起来:“若是您在天有灵,保佑清儿寻个如意郎君,生儿育女,一生顺遂!”
慧娘拜祭完将牌位收到一个木箱内,上了锁,又走到桌前吹灭蜡烛,屋里顿时一片漆黑,上官清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呆呆的蹲在慧娘房门口,心脏像被敲了个洞般空虚,脑子里全是疑问:她记得很清楚,母亲是在自已三岁时才去世,何来十七年?她以为的母亲果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慧娘口中的小姐才是她的生母?但那位小姐是谁?
是父亲的原配吗?若是原配,为何不大大方方的祭拜?
父亲不是薄情寡性之人,为何不祭拜他的亡妻?
难道是这位妻子犯了大错?
最说不通的,她有兄长啊!上官鸿比她大三岁,显然他的母亲更早嫁给了父亲。
所以那位小姐不会是父亲的原配,是外室吗?还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真相,似乎呼之欲出,匆匆返回屋子躺在床上,心里百爪挠心,天依旧,月如钩,却为何如此难熬!
上官清睁着眼睛到天亮,慧娘敲门进来叫她起床,见她眼睛下方乌青,脸色也有些憔悴,忙问:“怎么,昨晚没睡好?是谁吵了我们清儿的美梦?还是身子不爽利?”
上官清看慧娘一眼,勉强笑了笑,起床穿衣,眼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