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泉最后还是去了趟崔理家。
毕竟银钱在王妃手里,王妃指哪,他就得打哪。
当年听七爷的号令,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碍于王妃的面子罢了。
“崔理,你小子好运来了!汝南王妃让我通知你,等族学复学,你也一起去,食宿全免。”
崔理默然半晌,终是拒绝了。
崔泉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机会,他就这么拒绝了?
“哈呀,你傻了吧!这可是摆脱贫苦的唯一一条路啊!!!”
崔理一揖到底。
“族长,非学生不知好歹,只是家母病重,身边离不得人,故而无法去族学了,若您见着王妃,代为转达学生的谢意与歉疚!”
崔泉定定地注视着他,足足有三息,最终深深地叹一口气。
多好的孩子!
他的眼眶泛了红,拍了拍崔理的肩头,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低头疾步出去了。
直到重新坐上马车,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他今日去汝南王府,竟是一无所获。
银子没到手,布匹、吃食、药材等一样也没有,甚至雇马车的银子,还得自掏腰包。
他苦哈哈地扭起了眉头,总觉得事情不太妙。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崔琥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的府,等进了门,喂马的小厮诧异地问他。
“爷,您的马呢?”
他这才惊醒,自已竟然忘记把马骑回来,冒着风霜走了整整一路。
他颓丧地吩咐小厮去取马,自已则垂头丧气地往院子走去。
回院的路上,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来。
元宵节宫宴,他被赶出太极殿,浑浑噩噩地关在厢房里整整三日,好不容易接受现实,匆匆赶去薛镌的宅子,却被告知主人不在。
他站在门外等啊等,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雪花飘落在他身上,不一会儿就积了一层雪。
有个带孩子的妇人经过,孩子兴奋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捧雪,就想往他脸上堆。
“娘,这里有个雪人!”
就在白雪覆面的刹那,他的眼睛倏然睁开,目露凶光,吓得孩子哭爹喊娘。
妇人骂他一声“有病”,立刻抱着孩子跑远了。
等到他冷得舌头都发直了的时候,薛镌终于现身了,却连门都没有让他进。
薛镌为难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