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分正试和复试,各考一天,重要的是第一场。第二场考的内容,考官们并不太认真审阅,只有在遇到难以抉择的两份优秀试卷时,才会进一步参考,复评卷子的优劣。
徐青沉的位置看不到学政大人,大人也看不到她,她埋头粗粗看了一遍试卷,便开始默写圣谕广训,填写答题卡。
绞尽脑汁破了一道出自孟子的试题后,她堆砌上自已毕生所学,引经据典,写出一篇自认为花团锦簇,十分完美的文章。
再后面的试帖诗,徐青沉犹豫了一下,抄了一篇不怎么有名的诗。
对于作诗,她七窍通了六窍。
一窍不通。
王夫子总说她是朽木,她也觉得自已朽木不可雕。
背诗她可以,写诗,那就要人笑掉大牙了。
她不敢抄那些文采飞扬的诗,害怕自已万一混了个诗名,以后出去玩,都起哄让自已即兴作诗,那就完蛋了。
两天考完,一家子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又在客栈里住了五天。
吉州地处偏南,文风昌盛,考生众多,院试的放榜时间在五日之后。
群玉县虽距离府城不远,一日之内便能抵达,但徐青沉和柳氏都希望能在第一时间见到榜单。
而且,徐青沉也想要参加放榜后的鹿鸣宴,以及其他庆祝活动。参加宴会,结交朋友,都是很好的崭露头角,互通消息的方式。
在意识到自已所处圈层的消息闭塞后,徐青沉迫切希望踏入上一个圈层,获取更多知识与信息。
柳氏对女儿很有信心,秀才娘的蓝袍方巾,她从徐青沉七岁开始进学便开始做,随着徐青沉的发育抽条,一遍遍改版放大。
徐青沉每次看见平平整整挂在墙上的蓝袍方巾,便会感到压力山大。
院试放榜这天,整条街都挤满了人,附近饭馆酒楼都挤得满满当当,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那立在路口的一面布告栏。
柳氏和两个弟弟都是男儿身,不宜挤在人群中看榜,徐青沉便扎紧了头发,卷起袖子,钻进人群中,踮起脚尖关注着。
盼望着,盼望着,三声锣响,闹哄哄的人群骤然安静。
“贴榜的差娘来了!”
个头矮小的徐青沉陷在人群中,听到头顶有人小声惊呼。
众人纷纷屏住呼吸。
徐青沉埋着头,拼命挤着周围人,往布告栏的方向去,一路挤过去,看到的大多是奴仆打扮的女人,间或有几个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