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臣没有追上来,徐青沉溜溜达达回院子。
北方的士族高门,园林宅邸风格,与南方大不相同,冬日雪落,黑瓦黑墙,白雪红梅,有种壮烈肃杀的美。
徐青沉方才运动完,原本出了一身汗,现在慢走着,热气散了,脸上就有些凉。
她将手拢在嘴边,呼口热气。
“砰!”
走出拐角,一个肉乎乎的炮弹,准准扎进她的怀里。
徐青沉后退一步稳住,低头看到了一顶灰色的兔毛帽子,帽顶动了动,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露了出来。
清澈无瑕的丹凤眼又黑又润,蒙着一层委委屈屈的水汽,挺翘的小鼻头微微泛红,兔毛帽的防风扣没有系,搭在两耳间,露出尖尖可怜的小下巴。
“姐姐。”
那双眼瞳含着一汪泪,但眼底又似乎在抬头的一瞬,有簇簇烟火炸开,极为明亮。
徐青沉扶住他,捏了下他的脸蛋,笑笑:“是容容啊,这么冷,怎么在外面乱跑呢?”
徐容容一把揪住她的衣袖,眼泪顺势滚落,“姐姐,姐姐,我不是故意撞到姐姐的!”
小小的男孩,泪盈于睫,仰头望着她:“我,我是在逃命!哥哥要杀我!”
话音刚落,这个刚落地的炮弹,就被另一个飞射而来的炮弹撞开了。
跑得满头大汗的徐从从,一屁股挤开徐容容,又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徐从从抬起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眉心那粒小痣,衬得他圆润精致的五官,可怜可爱,灵气逼人。
徐从从捂住嘴,惊喜:“姐姐,好巧呀!”
乐完,他又忽然一歪,“哎呀,姐姐,我的脚扭到了。”
徐青沉单手接住他。
徐容容在一旁,半爬着,小声说:“哥哥没有摔倒,怎么会扭到脚?刚刚哥哥追我,跑得好快好快呀!吓死我了……”
倒在徐青沉怀里的徐从从,立马精神抖擞,大步跨过去,一把将爬起来的徐容容,再推倒,指着他的鼻子:“你再装!再装!真是装死了!”
徐容容在地上爬不起来,垂着头,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徐青沉上前,将徐从从拎到一边,皱起眉:“你怎么又在欺负弟弟了?”
她道:“你们两人,同胞双生,应该是这世间最亲密的兄弟,为何要成天拌嘴打架?”
一旁的徐容容,带着哭腔小声啜泣:“容容从来不敢和哥哥拌嘴,哥哥一直要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