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白并没有昏迷太长时间,也就过了两三个小时他就醒了。
睁开眼,入目的是刺眼的日光灯以及白茫茫的天花板,隐约间还能听到远处机器的滴滴声,和钟表的滴答声。
张海白微微愣了一下——他不认识这个地方,于是下意识立刻绷紧了神经,直接坐了起来。
刚坐起来,他就感觉左手微微刺痛了一下,他扭过头去看。
于是他就发现自已的手被贴了几个医用胶带,输液管被他起身的蛮力扯歪了,本应该扎在肉里的输液针隐隐从皮肉里穿出个头,此刻正往下流着水。
他的手背上的针扎出来的伤口被撕扯开裂,正慢慢往外渗着血。
顺着输液管往上看,张海白看到了挂起来的吊瓶。
随意扫一眼配料……不对,配药表,发现百分之九十都是氯化钠,剩下的都是药性不大的化学药物,貌似是消炎的。
而这瓶作用不大的200ml的生理盐水溶液,已经输进去大半瓶了。
张海白慢吞吞地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输这玩意儿对他没什么大用,而且针已经被他扯下来的,干脆直接动手撕了胶带,把针头拔了,随便给自已止了下血,就准备掀被子下床。
他的脑子里多了很多记忆碎片,他好像和一个人有约定,这个约定横跨七十年甚至更久,他得赶紧动身。
结果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
张海白听觉很好,他闻声望去。
看到了一手端着饭盒另一只手里拎着塑料袋的黑瞎子。
黑瞎子看着已经把被子掀开一条腿已经沾地的张海白,挑了一下眉:“醒的挺早啊小公主,正好赶上晚饭。”
张海白明明看不到黑瞎子的眼睛,听着黑瞎子这阴阳怪气的话又看着他嘴角明显的假笑,不知为什么后背有些发凉,他憋了半天也才憋出来一句:“是么,真巧。”
张海白说完这句话就准备把另一条腿也放到地上,不过被黑瞎子一句话给止住了,不光如此,他还把腿缩回去了。
“说说吧,张海白,怎么回事儿?”黑瞎子把不锈钢饭盒往病床边上的床头柜上一放,饭盒底部和木质柜触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十分刺耳,“你和哑巴张背着我这半年干什么去了?你又是怎么把自已身体弄成这样的?”
张海白听了有些不解,但听黑瞎子的语气,貌似事情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他就把腿缩回了床上,乖乖坐好等待黑瞎子的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