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白不自觉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幸福」的笑容。

黑瞎子的身形微顿，他知道他没有立场劝张海白，更何况，他也并没有多想活在这个世界上。

富贵者求长生，可长生者却在求安乐死。

多么讽刺。

谁也说服不了谁，空气就这么沉寂下来，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在响。

直到房门第二次被推开，宋出地捧着一大堆东西进来了，这片沉寂才真的被打破了。

看到宋出地，张海白面不改色地把袋子塞到了自已的被子里。

如果宋出地看到这些诊断书，他肯定会乱套的，可能会大呼小叫，可能会质问他。

更大的可能会偷偷哭鼻子。

张海白可不喜欢别人因为他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尤其是负面的。

“老板！”宋出地带来的东西是水果，他提前洗好了拿过来的，“我给你送水果，罗三儿和赵四听说你住院了也给你买了束花。”

宋出地说着，从身后变出一束勿忘我。

张海白眨巴两下眼睛，不解。

哪有人送病号勿忘我的？

张海白在宋出地絮絮叨叨密不透风的话中听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送走这尊活佛，黑瞎子却发话了：“所以小公主接下来你什么打算？你不跟他们说，和我说总行吧？”

张海白沉默两秒，他才微微张了张干裂的嘴唇，道：“我要去厦门，今天晚上就走。”

黑瞎子毫不意外，只是问道：“这么早？”

张海白笑着摇头：“不早了，我已经迟到很久了。”

张海白的笑尽是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