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城。”
男人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许清颜苦着脸,心底里的悔恨,懊恼疯长。
她越发的抵触呆在公寓,没去穿拖鞋,身子一个劲的往后退。
“知道自己错,就给我安分点,别惹我。”
季凉城撇了下唇,甩手将大门关起来。
“咔哒”,暗锁直直落下去。
许清颜咬着嘴巴,睁着黑白分明的瞳仁,仿若无家可归的小可怜,在那呆呆的瞧着他的脸子。
“穿鞋进屋。”
男人不容置喙的吩咐压下来。
许清颜呐呐的动了动唇,埋低了脑袋,她不说话了,只悄默声的将脚塞到拖鞋里。
戴罪之身,让她看起来特别拘谨。
季凉城冷眼瞧着许清颜被动小心的样子,他沉了几分呼吸,视线在落到她脚上。
往昔白皙的脚丫,惨不忍睹。
除却那些表面覆着的扎眼的泥土,小女人细腻的肌肤上,还有好些个细碎的划痕。
这还只是脚背,可想而知她的脚心,指不定又是怎样的一番惨烈。
男人舔了下唇,继续下达命令,“去把脚洗了。”
“……”
许清颜听到季凉城提起这茬,她低下脑袋,十根脚趾头不自然的收缩。
窘迫的感觉,在她头上环绕。
现实有多讽刺,有多打脸呢?
没有了季凉城的庇护,她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季凉城见许清颜没动,眉心蹙了下。
小女人这几年被他养的挺娇,在许家,她是不受待见,可她这身子也还是大小姐的身子。
脚上这么脏,脚底要是有什么深一点的伤口,回头感染了,那不是闹着玩的。
他这样想着,抬手就要去扯许清颜的胳膊。
没等他行动,许清颜忽的缓慢的转了转眼睛,听话的向卧室走进去。
季凉城拉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手上摆弄着打火机,红色的火苗一暗一灭。
浴室里,许清颜穿着拖鞋,手拿着莲蓬头。
黑色的淤泥在清水的冲刷下,四散。
丝丝拉拉的疼,在迟了不知道多久后,在她这找上了门。
她抬脚,垂眼看着自己脚底的情况。
说实话她脚下的肌肤现在的确是有些惨,有好几处软肉都嵌入了石子,草枝,以及她无法分辨的不知名的硬质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