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作祟。
站在门口的许清颜突然没了迈步的勇气,缭绕在男人身上的青烟,这会已经消散了大半。
不过,透过灯光,小女人还是可以看到男人残存的“罪证”。
呛鼻的味道十分强烈,外加上,在男人左手的床头柜上,这会丢着她一眼根本无法计数的烟头。
他在抽烟这事,彰显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小女人垂在身侧的手,轻颤着。
忽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站在那,青白的一张脸,只定定的隔空瞧着男人。
季凉城低咳了一声,用手撑着身子,他缓缓地在病床上直了直身。
“颜颜。”
“过来。”
许清颜没动,她的双腿在这会似乎泛着千斤的重量。
“怎么了?你这是要我过去亲自将你接过来?”
他哑着调子,面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作势想要起身。
“你受伤了,你别动。”
看见男人的动作,小女人急迫的低声喝止。
周身的血液和神经,都因为高度紧张在这一刻,被他的一举一动牵拉。
“呵,那你倒是过来。”
男人无所谓的笑了下,对着小女人隔空勾了勾手。
许清颜深埋下脑袋,默了一会,迟迟不肯迈步的双腿移动了。
她很缓慢的挪到他身边,捡着他床边的一角,轻轻坐下来。
季凉城身上,浓烈的烟味明显。
她因为连番哭泣,一直酸涩发堵的鼻子,在这会忽的通了气,然后,极其敏感的让她打了一个喷嚏。
季凉城看到许清颜打喷嚏,舔了下唇瓣,深色的眸子里横添了一分愧疚。
“抱歉,知道你要过来,我不应该抽这么多烟。”
他很体贴的道歉,抬手安抚般的摸了摸许清颜的头发。
“我们开下窗子,通通风?”
男人淡声提议,侧了侧头,看向不远处关着的窗户。
许清颜没接茬,她耷拉着脑袋,用手摸摸的揉着在刺.激下,变得酸涩的鼻子。
很多之前准备的话,这会全部一股脑的堵在她的嗓子眼。
她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或者,最关键的是,她相信,她现在要说的话,不会是他想要听的。
因为——她真的想要放弃了。
讲真,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