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思忖。
今天严凌洲穿的那套黑色西装,分明是当初和喻明欢结婚的时候拍婚纱照的那套。
陈助理对那天的情形还有些印象。
那时因为媒体的曝光,严凌洲不得不和喻明欢结婚。
虽说他不太情愿,但事已至此,该走的过场还是不能少。
婚纱照是在婚礼前一天拍的,严凌洲正是穿着今天这套西装,和穿着婚纱的喻明欢摆了半天的姿势,足足拍了一下午。
很累么?严凌洲见陈助理神情涣散,问道。
陈助理从回忆里回神,刚想回答,却听严凌洲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叹。
和我在一起是会特别累吧……
若是换作平时,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叹息。
喻明欢的死,似乎让他心里多了一小块柔软的地方。
当然,陈助理这些年也越来越笃定,自己的老总本来也是有情之人,他只是不懂得表达。
严总你言重了。他诚恳道,我只是在想……
在想什么?
在想你和夫人结婚时的事,所以走了神。
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托辞,只有实话以告。
哦?严凌洲近日黯淡的眼神短暂地闪过一丝光亮,瞬间又熄灭了。
现在想来,他当时甚至并未注意过喻明欢的神情,只盼着快些结束。
这对她应该也是一种伤害吧……
或许正是心里的愧疚使然,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他穿上了当初那套西装。
明明是告别,他却希望一切倒流回那个时候,如若可能,他真的希望当初自己能发现自己的心已在喻明欢那里。
可是一切已不能重来。
虽说是安葬仪式,可除了几个手下,严凌洲并没有叫亲友来。
他希望安安静静地陪她最后一程。
走进严家的家族墓地,一排排精雕细刻的墓碑映入眼帘。
严凌洲缓步走着,手里紧紧捧着装有骨灰的盒子。
他的先人便是一代代葬在这里,放眼望去,几乎所有的墓碑都是并排而立,夫妻恩爱数十年,先后入葬,生死同穴……
除了自己的父亲,所有人都是相伴而眠,唯有喻明欢,年纪轻轻却要孤零零地躺在这墓地里。
她一定很孤单。
严凌洲在新立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陈助理帮忙掀开了墓碑前的大理石:您把骨灰放在这里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