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顾潇潇一时间进退两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犹豫着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楚平戈。

男人的反应却比她想象中的更大，几乎是踉跄着坐倒在地，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住她，让顾潇潇蓦地升起一种动物般的直觉——他好像在失控，仿佛下一刻就会生吃了自己一样。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具有掠夺性的楚平戈，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如同被猎食者咬住咽喉的动物，深吸一口气说：“将军！我有事来找你！”

“......不好意思。”

好一会儿，楚平戈闭着眼揉了揉鼻梁，似乎极为困顿似的，嗓音越发低沉。

但听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了。

顾潇潇小心睁开眼，望着似乎刚从一场大梦里醒过来的楚平戈，某种第六感拦着她不让她问，好像问了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一样。

可顾潇潇真的很好奇，她咽了咽口水，仿佛被引诱似的，喃喃发问，“将军刚刚，是怎么了？”

楚平戈没看她，说不准是心虚还是什么，甚至不敢扶她，只是低声说：“做了个梦......”

“噩梦吗？”

她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怀疑，完全写满了言下之意——真的是噩梦吗？什么样的噩梦，能让楚平戈失控到如此地步？

要解释吗？楚平戈平静地驳回了这一想法，靠着冬日的夜勉强冷静下来。

但下一瞬间他又想到，院子里太冷了，她穿得太少了，肯定会冷的。

顿时也坐不住了，匆匆说：“我们先进屋。”

说话时，他似乎伸出手要来抓顾潇潇，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收回去了。

顾潇潇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失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一时间有些发愣，呆呆跟着楚平戈的脚步进了屋。

楚平戈也有领一人份的炭火，但他其实没有用，只是放在这让大家知道他有而已。

既然有，没用完前就不必领。

注意到这一点的顾潇潇心情顿时复杂，咬了咬唇说：“物资还是很缺吗？”

冬天哪有不用烤火的人，半夜还出来洗衣服，就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

早知道来的时候就应该再带点煤来，顾潇潇想着这些，没注意到楚平戈身形顿了顿。

他垂下眼，无法解释自己心中那股隐秘的窃喜从何而来，仅仅因为顾潇潇关心了自己一句，他却差点忘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