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打交州这件事,诸葛亮显然酝酿已久,胸有成竹;没过几天就来跟我说最关键的是舞阳,昭陵,泉陵这三座城之间地区的图。我一边应下了,一边却忍不住暗自琢磨,他干嘛要这一块的地图?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田若偶尔提起,五溪长老们正在商量可以派出多少人帮助诸葛军师打交州,我才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或许诸葛在考虑怎么把将士粮草从五溪运出去。
听说我要出去探路,田若自告奋勇地提出要陪我去。我们找了二十来个青年(似乎都是田若认识的),备上了食水帐篷,轻装上路。湖南这一代我也来玩过,当真是山清水秀,美丽无比。可是在这三世纪,看多了满眼的苍翠欲滴,也没美感了。我反而只是觉得,天,这一代可真是空旷!我们从舞阳出发,走了整整一个星期,估摸着差不多一百五,六十公里的山路,渡过无数条大大小小的河,总算到了资水边的都梁小城。舞阳到都梁也算有路,但是那路狭窄崎岖难行,几乎有一半距离都和没路一样,几次让我有种“这是在入川么”的错觉。好不容易到了都梁后,我们休整了三天,整理收集到的各种资料,补足食水,然后接着上路。都梁再往西南,地势渐渐平坦,官道也越来越像样。到了泉陵,我们也不多停留,接着北上昭陵,然后在西进返回舞阳。从昭陵回舞阳的路前半段路况不错,后半段和都梁到舞阳的路一样糟糕。这一圈我们兜了近一个月,回到舞阳时已是五月下旬。
我还没来得及歇口气,诸葛亮就逼上门来要地图了。我只好连夜赶工,誊抄出一份地形图来给他。就这还不够,他还拉着我和田若两人,让我们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细细地说给他听。于是我就只好一五一十地说道路情况,地形地势,天气状况,甚至花鸟鱼虫都给说了一边;田若坐在一旁,时不时地打断我,纠正或者补充我的叙述。老天,这简直比我的论文提案答辩还痛苦。其实在我看来,舞阳往东南方向去就没有哪条路可以行军的,根本痴人说梦话!但是诸葛亮听了我的意见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之后几天都和田伯锁在一间屋里指点江山。我本以为总算没我的事了,正想着该怎么放松,却已经看见月瑛姐在收拾行李了。
我问起的时候,月瑛姐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要去泉陵,说是准备差不多七月中便下交州。”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下交州?七月中?那不只有一个半月了?感觉什么都没准备,这就可以打了?”
“赵将军已经到了郴县;桂阳,长沙,零陵三郡士卒早已开始调动,粮草也备得差